厉枫有心理准备,起身给自己倒上酒,等待厉阳宣读‘入伍’。
厉阳肃穆地打量厉枫,然后正色说道:“今日是你十二岁生辰,为父这个年龄已开蒙读书,并且拜师学习武艺,可这几年却让你四处流浪,是爹之罪也,爹自罚一杯。”
“爹你...”
“官人...”
“焱飞...”
父子团聚已有两月,厉阳第一次这么郑重,而且主动给儿子敬酒,老母、妻子、儿子皆哗然,作陪的聂骁、黄追也为之动容。
厉阳对治军非常严格,几乎没向人赔罪道歉,属于是开天辟地第一回。
古代社会君臣父子,即便长辈错了也不用认,厉阳这么做有点多此一举,看到众人皆欲出言阻拦,他把左手一扬,右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厉枫已穿越来此数年,也适应了这个时代的大家长规矩,可被厉阳这么突然一弄,他端着酒杯站在桌前不知所措。
“喝吧,爹知你酒量不好,但今天这几杯酒,你必须要喝。”厉阳满面严肃。
“是。”厉枫仰头一送,温酒灌入喉咙。
此时多是米酒、果酒,度数低入口像喝糖水,成年男子少量饮用皆不会醉,厉枫醉那两次是因为喝得多,而且身体还在高速发育,解酒能力不如成年人强。
“外敌入侵、国家倾颓,男儿当保家卫国,十二岁虽然小了些,但你这两年做了些大事,也有些武功底子,爹今日就给你行冠礼。”厉枫刚放下酒杯时,厉阳看着他继续补充。
“冠礼?”厉枫露出疑惑的表情,在他有限的认知里,周制冠礼要到二十岁,相当于古代的成人礼,后来因时因地有调整,基本在十五至二十岁之间。
厉阳点点头,解释道:“十二岁是小了些,但并非没有先例,周文王便是十二而冠,所以你也不用惊讶,另外我们客居在无锡,随着都会因战争迁移,所以一切礼仪从简,正宪聂骁,你来司仪。”
“是。”聂骁起身抱拳。
聂骁向厉枫介绍曰:“按将军的意思,此冠礼简略为三叩、三杯酒,一叩敬祖母,二叩敬父母,三叩敬大宾,遂而礼成,下面我们便开始,我替你执酒杯。”
“好。”
厉枫退出座位,厉裴氏、厉阳、吴巧君、黄追也离席站在空旷处,然后在聂骁的指挥下,厉枫行叩首礼,再给亲长端酒献上,亲长喝完敬酒之后,要回赠祝福语及赐酒。
三叩首,三敬酒,礼成。
聂骁对着黄追提醒:“追兄,按礼制,大宾要给受冠者取字,请吧。”
“俺就是大老粗,自己都没表字,不成,还是你来。”黄追直摆手。
聂骁尴尬一笑:“吾乃‘赞冠’不合礼数,而且一时也想不到好字,将军您看...”
“谁取不一样?咱们冠礼都从简了...”厉阳不以为然。
突然间,门外狂风乍起,卷飞沉落地上的雪,一小部分被灌进房内,吴巧君见状马上去关门,防止脏东西飘到饭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