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距离此数百里,老夫人可能来这里?您说不定是思念过度,刚才看走眼了...”
“也许吧,百姓被拦在城外于心何忍?我打算再去向秦将军谏言...”
“别忘了咱们客军的身份,今日派我们在汴梁城北巡逻,不过是找点事干而已,将军若再次谏言汴梁防务,秦将军说不定会动怒...”
“国家存亡之际,谈什么官爵高低?本将军敢越职给陛下上疏,他秦将军动怒又如何?正宪,这里就交给你,我先回城一趟。”
“是...”
厉阳辞别副将聂骁,打马入城去见汴梁主将秦樗。
汴梁留守祁艮突然病故,原副将秦樗补位成了代理留守一职,上任第一条命令就是汴梁宵禁、进城要严查凭由,至此外地百姓都被挡在城外,厉阳当时就提出了反对意见,但被秦樗以其官职不符而驳回。
厉阳抵达将军府时,秦樗正与麾下将领在商议军情,他见地图上滑州做了记号,猜测黄河沿岸有新军情,连忙跨过门槛抱拳行礼。
“是厉将军,你不在城北巡视,来此何干?”厉阳数次犯颜劝谏,秦樗对他的印象不好。
厉阳答道:“城外百姓越来越多,继续下去恐生动乱,请将军把他们放入城...”
秦樗见厉阳旧事重提,立刻蹙起眉头回应:“本将早有所言,汴梁现在兵力有限,若不加节制,任由流民涌入,这些人每天都要吃喝,他们是相当大的隐患,此时挡在城外正好杜绝。”
“金人肆虐州县,百姓逃往实属无奈,来此无非是躲刀兵,如此作为恐失民心...”厉阳满脸凝重。
秦樗脸色大变,随即冷眼讥讽:“你在教我做事?”
“末将不敢。”厉阳抱拳垂头。
“金兵已大举渡黄河,完颜宗翰虽然在向濮州集结,但长垣、封丘等地也有金兵出现,你敢保证流民中没金人细作?汴梁若因此失守谁来担责?”秦樗连续反问。
大举渡河?濮州集结?
厉阳听完相当震惊,渡黄河会走白马津,说明家乡白马已经沦陷了,自己居然没有收到战报。
“那滑州现在...”厉阳吞了吞口水欲言又止。
“这是刚刚送来的战报,听闻厉将军老母、幼子皆在白马,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秦樗玩味地笑了笑。
厉阳很快整理好心情,他摒弃对亲人的担忧,注意力再次转移到黄河战场。
“濮州虽是小城,但如果落入完颜宗翰手中,金人东、中、西三线则贯通,到时候就能完全占领黄河水道,直接切断了中原与河北的联系,绝对不能让濮州孤立无援,应火速发援兵相救才是,厉某愿为先锋。”厉阳抱拳请缨。
秦樗捋须满脸得意道:“本将岂不知黄河的重要性?刚才正给诸位将军部署对策,你部兵马太少便没通传。”
“末将兵马虽少,但人人都不畏死,请将军也让我军出征。”厉阳再次请命。
秦樗见厉阳如此坚持,他捋着胡须想了想,终于点头回答道:“封丘、长垣、胙城等地不但有金兵出没,作乱的匪寇也不少,厉将军可率本部人马去清剿。”
“那濮州...”没被放到最前线,让厉阳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