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廓睿还是有效率的,再晚片刻,徐允恭就要炮火熔城了。龙隐山西寨寨门大开,扩廓峪父子及部族将校十八人,在刘璟的引领下,赤身负荆出城。
扩廓父子分别呈金册宝印,九足白旗列于前。二十余人,望着九足白旗的飘带,泣不成声。伯也台部的光荣与梦想,结束了!
“元-大抚军院同知-齐王扩廓峪,率伯也台部族,一万三千余众,向大明朝廷请降。”
“特献齐王金印,九足白旗于驾前,望大王怜悯我部孤老,留我族血脉,祭祀祖先。”
说到这,扩廓峪面露痛苦之色,哭腔说道:“今日,我率部投降,从此再无伯也台矣。”
齐王的金印,并不能吸引朱雄英,真正吸引他,是扩廓睿手中的“九足白旗”。同体白色的大旗,上面有九条飘带。
在蒙古帝国中,这东西作用堪比-节钺,拥有这种器物后,统帅可以代替皇帝出征,还可不用请示,直接斩杀那些违背军令的战将。
随着蒙古帝国疆域的扩大,“九足白旗”本身就成为蒙古帝国的象征。它被视为每次出征的守护神。出征以前,人们会祭拜它。胜利后,也要举行相应的祭祀。
是为大汗的象征,这是元帝赐给王保保,调度天下兵马“肃清江淮”的凭证。
摸着旗杆,朱雄英沉声言道:“当年,蒙古攻伐金国,成吉思汗曾对木华黎说:太行之北,朕自经略。太行以南,卿自勉之。”
“赐予了一面九足白旗,以为凭证,并曰:木华黎建此旗以号令,如朕亲临。可是此旗啊?”
刘璟也是微微一笑,连声赞叹,殿下不愧是韩公高足,学贯中外,博古通今。可现在是受降呢,刘璟不得不他,眼下不是赏玩的场合。
朱雄英当然知道他话中的含义,可他的确是故意为之的。胜利者,就该有胜利者的姿态,折服了伯也台部,俘虏王保保儿孙,是有重大意义的。
咳咳,咳嗽了两声,朱雄英摆了摆手,身后的侍卫便收下了金印、白旗,他也亲自给扩廓父子松绑,并将自己的披风,为扩廓峪披上。
“昔年,本王在皇帝驾前听教,陛下每每提及尊父,便挽额自叹。”
“陛下说,扩廓帖木儿才不及其父,然崎岖塞上,卒全忠孝,奇男子也。”
皇帝也一直以未能收服王保保引以为憾,每每告诫朱雄英,将来若遇到其子孙,必须收下留情,留下奇男子的血脉。
现在好了,伯也台部能顺应天下大势,归降归明,便犹如唐之契苾何力,阿史那思摩,成为大明军队的基石。
回头,他会俱本进京,为扩廓以下将校,及所部族人请封,从军者单独编成一军,仍由其父子统帅,不愿从军者迁入关中,给其田土。
朱雄英的丰厚条件,可是把扩廓等伯也台将校,感动的痛哭流涕,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