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下,你只是个侧妃,哪怕是死了,也没资格跟我二叔躺进一个棺椁里。”
邓妃之父,宁河王-邓愈,为人简重慎密,智勇兼备,严于治军,善抚降者,功勋卓著。早年间,李善长给他例数诸将时,常称其贤能。
虽然出身草莽,却比那些士大夫要有胸襟,仗义,怜弱,是个好人。邓愈幸亏是死的早,否则依着他的脾气,非得把这丧门败家的逆女,给活撕了不可。
朱雄英突然翻脸,惊着的不仅是邓氏及诸官,秦王-朱樉也一脸惊诧,不明白好端端的,干嘛提起王氏。
“大侄子,你这!”
朱樉这话还没有说完,常森就从殿外,就王妃-王氏带了进来。在一众人等的见证之下,王氏将秦王、邓氏的迫害,及他们干过的事,一五一十的公布于众。
尤其是朱樉曾派人制作皇后的服饰给邓氏穿,又将自己房中的床做成五爪龙床。五爪龙乃天子专用,就凭这一条,足以坐他们夫妇一个“僭分无礼,阴谋造反”之罪。
朱雄英随即起身,从袖子中掏出一道圣旨。并喝令秦王等一众秦藩、西安府官员,跪地听旨。
圣旨中,罗列了朱樉,虐待宫人,横征暴敛,迫害封地属民等三十一条大罪。称其为罪王,不晓人事,蠢如禽兽。着即削去本兼各职,锁拿京师,交宗人府议罪。
侧妃邓氏,豺狼成性,近狎邪僻,着即鸩酒赐死。......,秦藩及西安府官员,无论官阶品秩,一律羁押,就地审讯,查有实据者,依律罪加一等。
“皇上还说了,你这个秦王当到头了。秦藩,从旨到之日起,由世子-朱尚炳代领,王妃-王氏摄王府事务。”
“二叔,你也别不服气!你自己去西安城听听,老百姓是怎么咒骂我朱家的祖宗十八代的。”
“不办了你,天理难容!别说本王用不着你为助力,就算是搭上前途,朱雄英也得为那些冤死的人,讨个公道!”
呵呵,哈哈,哈哈.......朱樉笑的肚子都疼了。他大哥是何等的聪明人,可却生了一个“赵括”,甚至连情况都没搞清,就掏出了圣旨。
且不说,秦王府的周围驻扎王府三护卫,就单说这些官员,这圣旨一出,岂不是把他们都逼到自己这边。
这大明朝,有谁不知道皇帝惩治贪官的酷法,又有谁不惧?这些官员,除了死心塌地的保他,还有什么出路呢?
“雄英啊!不是二叔说你,在我秦藩之内,你一个人带这么点护卫,拿着一道圣旨就想赐死你叔母?”
话间,朱樉转身对一众官员言道:“诸位,本王无能啊!三辅之地,匪患横行,以至于虞王被匪徒所掳。”
“本王要俱本进京,向陛下、太子请罪。还要尽起三辅之兵,救出本王的侄子!”
在说这话的同时,朱樉大喝一声,一队队秦府兵马拿着刀剑,凶神恶煞的冲了进来。朱樉是作恶多端,可他也不是傻子,所以府中常年备有一千甲士护卫。
既然,凤袍、龙床的事露了,皇帝又听这个小孙子的话,非得为难自己的儿子。他就只有扣下这小子,封闭潼关,拥兵自守了。
在一众官员的拥戴和效忠之声中,朱樉端着长辈的架子,苦口婆心的说:“雄英啊!你呀,以后就在王府呆着吧,二叔以后慢慢教你怎么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