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是历代君王都头疼的事,尤其他们还是分派系的。大明的军队,大致分为三股,随皇帝起家的淮西勋贵,群雄麾下的降将,及前元反正的将领。
“淮西执军队的牛耳,稳住淮西部,就是稳定了整个明军。刚刚结束的捕鱼儿海之役,使蓝玉已经成了淮西将领的领头羊。”
“即便贩茶之事,真是他做的。动了他,军中会起波澜。他又是东宫的至亲,您不得不保。”
这一番话,让朱标倒吸了一口凉气。全对,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连看朱雄英的眼神,都是又惊诧,又陌生。
一直以来,他都把朱雄英当小孩子看,可今儿一番交谈,提醒了他,这个儿子是韩国公悉心教导了七年的高足,早不是孩子了。
“看来这几年,韩公在你身上,的确是废了不少心力。”
“孤改日真要备上些礼物,亲自到府去谢谢他!”
此刻的朱标终于明白了,皇帝为什么派这小子来解围了,他老人家对朱雄英的能耐,心里早就有数了。
“既然你这么明白!那就给为父支一招儿,该怎么应对凉国公这个骄兵悍将!”
瞧着朱标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朱雄英沉思了一下,随即开口言道:“响鼓必须用重锤。”
“蓝玉桀骜不驯,飞扬跋扈,无法无天惯了。如果,这次敲不疼他。胡惟庸,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他死不要紧,如果像胡案一样,牵连甚广,东宫一些的官员难免被牵连,父王将来岂不是无人可用了。”
按照辈分,蓝玉是朱雄英的舅公,就算蓝玉身上有再多的不是,这话也不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更不要说,如此果决,甚至连蓝玉的生死都看淡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残酷,依着蓝玉的性格,放纵下去,还真有可能走到那一步。这一点,朱标心知肚明。
“他是你舅公,你母亲的亲舅舅,你就这么为他美言?”
“前些日子,允熥问儿臣要母亲,儿臣本想着给他画一幅画像,以解思母之忧。”
“可母亲过世的时,儿臣的年纪还小,如今已经记不太得她的模样了。”
朱标也明白,儿子的意思说,他与蓝玉只是名义上的亲戚,实际并没有什么来往。如此说,仅仅是为君父分忧而已。蓝玉是不是舅公,也就不重要了。
提到常氏,朱标也是一脸伤感,她过身之时,朱雄英才四岁,记不得模样也在情理之中,更不要说朱允熥啦。
“好,你说的话,为父听进去了。”
“今后有时间,多带允熥到春和殿走动,与允炆他们联络。都是亲兄弟,万万不能生分了。”
去东宫走动!别扯了,吕氏那脸“长”啊,朱允熥年纪还小,可受不了这些。
既然占了人家兄长的身体,又亲手养了这么多年,于情于理,朱雄英都有责任替他护好这个胞弟。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朱雄英还是微微一笑,拱手回道:“诺,儿臣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