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此改革盐政,如果皇亲国戚再去讨要盐引,谁能阻拦?岂不是想要多少就要多少?缺了盐引补充国库的税银,边关怎么办?各处赈灾要如何处理?朝廷怎么正常运转?”
谢迁义正言辞的说出了这番话。
“于乔的一番话点醒了我啊,尤其是现在国库无银,边关告急,户部不能没有这项收入。”
刘健对于谢迁的话是同意的,也就表示他现在和谢迁是同一战线,都不同意陛下改革盐政。
现在屋内的四个人基本上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刘健和谢迁是不同意的,李东阳没有发表意见,态度未知。
韩文虽然同意是改革盐政,但是却没有完全同意,有些摇摆不定。
内阁此时在商议改革盐政的问题,勋贵这边也在商议,不过这边的氛围和内阁众人可是大不一样。
“寿宁候,你在那笑什么啊?”
怀宁侯孙应爵看着坐在一旁的张鹤龄时不时的傻乐,不解的问道。
“还不是因为陛下要改革盐政。”
“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之前大行皇帝陛下答应咱们的盐引还没给呢。”
“你傻啊,陛下这么改不就是心向着咱们勋贵吗?”
“怎么这么说?”
张鹤龄刚想说话,就有人大声的说道。
“寿宁候,怀宁侯,大家都在这交流,你们俩有什么高见跟大家说一说嘛,别藏着掖着,你可是皇上的亲舅舅。”
此时屋内的人都看向了寿宁候,顿时没有一丝声响。
“既然要我说,那本侯就说两句。”
张鹤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堂中央。
“要说起这个事啊,就不得不说起前几日,我和建昌候进宫看望皇太后,当时见到了圣上。”
众人无不羡慕的看着在中央说话的张鹤龄,能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皇上,不像他们,还得请见,皇上还不一定会见他们。
“皇上是谁,那可是我们老张家的血脉,聪明机智,我当时跟皇帝外甥就痛斥了现在盐政的危害,皇上对我的意见那可是大加赞许的,现在盐政能改革有我的一份功劳。”
满屋的勋贵尽皆哗然,这次的改革竟然是寿宁候提出的,没想到寿宁候还有这等智慧。
平日里看着他傻不拉几的,可是胸中竟有此沟壑。
“哎哎,听本侯说完,这次的改革盐政对大家可是都有好处,你想啊,那皇店是什么地方,皇家的,那不是随便就能要来盐引吗,大行皇帝陛下哪次没答应我们的请求,以后哪还用再受那帮文官的鸟气?你们说是不是啊?”
“那确实,这么一改之后,那帮文官就滚一边去吧。”
“是啊是啊。”
“咱们受文官的气太多了,这次一定要促成此事。”
“对啊对啊。”
成国公朱辅坐在主位,眼神复杂的看着在堂中央的张鹤龄夸夸其谈。
以前张鹤龄讨要盐引,大家没少帮忙,他自己也没有办法独吞那么多盐引,众多勋贵一分,大家都赚钱,都开心。
可是自从陛下单独召见他,化名成阳候朱寿,他就不敢再过多的掺和这其中的事情。
现在他和陛下是一条线的了,今天过来也是在没有办法,魏国公世子徐璧奎强拉硬拽的把他带了过来,不过他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就是坐在那里看着他们交流。
徐璧奎饶有兴致的听张鹤龄讲话,转头一看朱辅也在认真听着,笑着问道:“成国公,有何想法?”
成国公连忙说道:“没有想法没有想法。”
他可不敢有什么过分的想法,只想着快点结束。
“国公爷畅所欲言嘛,大家都同意圣上改革盐政,莫不是你不同意陛下改革?”
“没有不同意,我是坚决同意陛下改革,你们不同意我都不可能不同意。”
“那确实啊,前些日子国公爷那矫健的身姿还印在我的脑海,久久不能忘却啊。”
徐璧奎恭维的对着成国公说出了这些话,他实在是太羡慕了,就打了一顿刘文泰,陛下就赐给了他一件蟒服,还给旁系挣了个爵位,自己的父亲都没有赐服,如果当时是自己上去,说不得家里也能多个爵位。
成国公尴尬的对着徐璧奎笑了笑,没有接话,心想着别说了别说了,没看我都尴尬成什么样了吗?一点眼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