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个例子。
小学生在学校受到了欺负,一般会怎么样啊?
哎,对咯,告家长!
朱标虽然不是小学生,但他也是可以告家长的。
更可怕的是。
他的家长是朱元璋,是那个稍一用劲,就不是大明律所能想象的。
毕竟,大明律最高也不过九族罢了。
但朱元璋呢?
九族?
不,这只是开始!
无数有关人员的九族完蛋,方才是朱元璋的手段。
……
正当陈逢为了几分利益跟书店掌柜掰扯时,他昨天故意差点烧掉的几封书信,也已来到了二虎手上。
二虎自是不敢拆开,因此在拿到之后,他便来到了朱元璋处理政务的武英殿,默默站在了一旁。
“二虎。”
不知过去了多久以后,朱元璋终于处理完了一些紧要的事情,同时也注意到了默默站在一旁的二虎。
“皇爷。”
二虎连忙凑了过去,将书信递过去道:“这是中都国子监绳愆厅监丞陈逢的一些私藏书信,您……”
“陈逢?哦,我记得他,不过他不是太子的人吗?”
朱元璋摆了摆手。
听到朱元璋这么说,二虎先是一愣,不过他好歹也是跟随朱元璋多年的,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连忙躬身道:“是,我这就把书信送往文华殿。”
“去吧。”
朱元璋满意地笑了。
文华殿。
与武英殿几乎相同的布局、相同的场景。
二虎过来之后,看到如此场景,险些以为自己先前走错了路,又兜兜转转地回到了武英殿。
幸好他很快就注意到了文华殿与武英殿的不同之处。
比如房顶的绿色琉璃瓦,殿门门扇上虽然一时数不清,但却明显能看出少了不少的门钉。
“宣,二虎进殿!”
而也就在此时,早早注意到他到来,并很快就把消息传给朱标的太监,已然又走了出来,高声宣进。
“谢太子!”
二虎连忙低头应答,转而小心翼翼地进了文华殿。
“是二虎啊,出什么事了?”
朱标此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也将处理好的奏折整整齐齐地摆到了旁边。
“这是中都国子监……”
二虎又把刚才跟朱元璋说过的话,对朱标重复了一遍,同时又加了一句:“皇爷说记得陈逢,是您的人,所以便让我把这些信送了过来。”
“孤也记得这陈逢,是个志向不小的,说是与其留在京城享受繁华,不如为国家多多培养英才。”
朱标点了点头,道:“他怎么了?有事犯到亲军手里了?不至于吧?”
还什么都没看呢,您就定了调子?这还让我们亲军府的人还怎么查啊?
二虎又是一愣,不过他内心里虽然嘀咕,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是他私藏书信,所以被中都的亲军……”
“原是如此。”
朱标也不知通过这番话想到了什么,眼神闪过一道异色,但却十分理解地点了点头,而后道:“行,把信拿过来吧。”
二虎知道规矩,所以没敢直接上前,只默默站在原地不动,等到一名小太监走来,方才顺势将一沓书信交了过去。
撕拉——
哗啦啦——
撕拉——
哗啦啦——
…
接下来,文华殿内便只剩下了太监拆解信封,以及朱标翻阅书信的声音。
“就是一些问安的书信罢了,没什么要紧的。”
约莫片刻后,朱标看完了信,一脸古怪的道:“只是,他为何不把这些信送过来?”
“茹瑺,你说说。”
话到后来,他突然将目光看向了小透明似的亲信茹瑺,同时也示意身旁的小太监将信送了过去。
“是。”
茹瑺接过书信,看了一会儿后,便恍悟道:“未有功劳,不愿烦劳太子罢了,另外……”
说到这里,茹瑺看向了二虎。
朱标也是跟着看了一眼二虎,不过没等对方开口,便笑道:“直说便是。”
“是。”
茹瑺这才答应一声,道:“这陈逢之所以写信不发,估计是怕旁人说他攀附太子,从而坏了名声,无以服人。”
“怪不得他在信中几次言说科举,原是如此之故。”
朱标恍然大悟,笑着摇头道:“不过,他这也太过于敏感了。”
茹瑺想到曾经跟陈逢的关系,下意识地便帮着说了一句好话:“国子监生,有不少都是读书多年,而未功名之辈。”
“我自然知道,不过他……算了,这只是小事,目下粮草未济,父皇……”
朱标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转而对二虎道:“二虎,你且将书信再送往武英殿,让我父皇看上一眼。”
“是。”
二虎答应的同时,茹瑺已经送来了书信。
随即,这一封书信就又回到了武英殿。
“这也太敏感了,咱赐的进士,难道就不是进士了?!”
朱元璋看完书信,根本不用二虎说,便将陈逢的意思理解了个透彻,转而问二虎道:“太子怎么说?”
二虎想了想,将刚才听到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太子说,这只是小事,目下粮草未济,皇爷您……然后就不再说了。”
‘咱的标儿,这是在担心明年的北伐啊。’
“知道了。”
朱元璋心中暗道一声,转而将手中的书信递给太监,同时对二虎道:“拿着信,回去告诉毛镶,让他不要天天琢磨一些有的没的,有这时间,用来多想想正事不好吗?”
“国子监能有什么事啊?他们还能造反不成?”
“再者来说,这人的进士,那是太子求咱给的,难不成,连太子也有问题?”
二虎听到这里,出了一身冷汗,低着头根本不敢开口,只是默默地将这番话记了下来,等着待会儿将其原封不动的告诉毛镶。
“行了,你去吧。”
朱元璋看他害怕,摆了摆手。
“是。”
二虎如蒙大赦,连忙躬身一礼,转而便小心翼翼地倒退出了武英殿。
“哒,哒……”
二虎离开之后,武英殿再度恢复了宁静,也是因此,一道幽幽的声音,突然随着手指敲打桌案的声音,传了开来。
“毛镶……”
同一时间,正在喃喃自语的朱元璋,虎目当中,猛地就闪过一道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