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
一家人都在大厅里,除了曹家本家人外,曹研的两个同僚张士奇和赵守义也在。
曹芸溪泪眼泪眼婆娑,靠在母亲怀里,眼眶已经哭红了,脸颊也因为泪水的缘故哭花了。
婶婶一只手按在肚子上,一条胳膊搂着自己的闺女,整个人脸上也全是愁容。
她只能小声安慰,“闺女,你大哥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婶婶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也哭了起来。
刑部的大牢她待过,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两个多月前公公就是死在了那里面。
直到现在她做梦还会梦见,被碳火烧的通红的烙铁,沾染了血污怎么洗也洗不掉的刑具。
曹怀银见自己妻子这般,赶紧让丫鬟送她回房间了,毕竟还有身孕。
他忍住没叹气,问向躲在一边瑟瑟发抖的绿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绿娥哭的眼泪都干了,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显然已经吓坏了。
她哪里见过当街抢人的事。
擦了擦眼泪,“我今天与小姐上街,本来想买一些冬货,女红之类的东西。”
“因为南区最近热闹的很,所以我们也过去了,谁知道突然来了一辆马车,车上的人二话不说直接就来抢人,街上的百姓也不敢管,我们两个女子哪里有力气对付男人,小姐一下子就被抓上了马车,隐约听到他们好像让小姐做美人盂。”
绿娥的话一出口,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愤怒的表情。
曹怀银一拳打在屋子的顶梁柱上,在木头上留下了一个拳头印。
美人盂!被大周朝明令禁止的!
“好一个礼部尚书!好一个二公子!”
一股火气直涌上心头。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当务之急是救出自己的侄儿。
曹家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他走向曹研的同僚,对着张士奇行了一礼,“张百户,上次我一侄儿也被关进了牢房,这次...”
张士奇摇了摇头:“这次不一样,上次虽然辞傲当街杀了人,但死的人不过是一个下人,再加上他杀人有名,是为了百姓利益不受侵害,是义举,所以被关进大牢顶多算个禁闭,而且上次是锦衣卫的大牢,自己家的怎么都好说,这次他被关进了刑部大牢里,恐怕...”
“更何况他今天把礼部尚书儿子的胳膊都砍了,虽然他做的没错,可难就难在他砍的是礼部尚书的儿子。”
“礼部尚书可是从一品的大官。”
张士奇这话说完,一朵无形的乌云笼罩在众人头上。
赵守义凝重的面容变得更加凝重,“这件事情也未必没有转机,我已经把此事禀告给上面的千户,再由千户传递给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相信上面会给辞傲一个公道。”
话虽如此,但他自己都不信自己说的,一个小小的百户砍了尚书儿子的手臂,辞傲能活下来,难!
曹怀金靠在墙上一言不发,手指反复摩挲腰间长刀的刀柄。
他只是一个7品武夫,在看守刑部的高手眼里什么都不是,但对于曹研来说他是一个父亲,作为一个父亲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孩子。
曹无趣察觉到了大伯的异常,按住了他的手:
“大伯,大哥之前给我留下过一个锦囊,或许有用。”
大概在两周之前,曹研找到曹无趣并给了他一个锦囊,说非关键时不可打开,否则锦囊就没用了。
曹二郎赶紧从袖袍里掏出一个红色锦囊,打开里面有四张纸条,其中三张用线捆成了捆。
纸上写着,快速白鹭书院找三位大儒!
曹无趣又打开了另外三张纸,看到纸上的内容后,他瞳孔当即一缩,整个人愣在原地,“不愧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