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康看了众人一眼,便道:
“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你就在这里说吧!”
胡锋老爹顿时未语脸先红,他端着酒,一仰脖灌了下去,然后呐呐道:
“康兄弟,这杯酒我敬你!”
在场的人,都被胡锋老爹搞蒙了。
这是想作甚?
敬酒?
敬酒是你这样敬的吗?
胡云海更是直接不耐烦的道: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搞这一套!”
胡云海和胡锋老爹,是亲兄弟。
胡锋老爹这样子,让他觉得脸上无光。
胡锋老爹一杯酒下肚,眼睛顿时就涣散了不少,脸上挤出谄媚的笑,一个劲的抱歉,道:
“我是想着,能不能求康兄弟在衙门里给胡锋谋个差事。”
此话一出,众人算是弄明白胡锋老爹的意思了。
对此,在座的人也都不意外。
他们也都听说了,胡锋和他爹一样,都不是读书的料。
现在来求胡康谋差事,倒也在情理之中。
胡云海闻言,摇了摇头,无奈的对胡康道:
“康二哥,要是能帮,就替锋哥儿张罗一下吧!
你也知道我兄弟家的情况,他这些年,过得是真不容易。
我那侄儿,又是个不成器的,要是以后没个好差事,真回老家来种地,我兄弟家可怎么办啊!”
胡康连忙道:
“都是自家人,这话就说得见外了。
你放心,锋哥儿的事,我肯定放在心上。
要不……让锋哥儿来户房当书手怎么样?”
此话一出,胡锋老爹瞬间眼睛一亮,整个人激动了。
户房的书手,这可是个肥缺。
要是胡锋能当上胡锋的书手,那就太好了。
但胡云海却道:
“行了吧你!
你能不能说点实际的,就锋哥儿那点子材料,他能担得起书手这个职位吗?”
胡锋老爹听到这话,脸色有些难看。
胡云海自然也看出了胡锋老爹的难堪,他却道:
“大哥,你别怪我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虽然户房书手这个职位很好,吴钩县不知道多少人眼红这个位置。
但是这个位置,也不是那么好干的。
一旦在钱粮上出现什么漏洞,书手就首当其冲要被问责。
你觉得就锋哥儿那块料,他能担得起这样的重任吗?
万一出什么事,不仅仅锋哥儿难逃其咎,就是你们,也怕是要被连累。
更何况,要想当户房的书手,你们也出不起那笔银子。”
胡康也道:
“也是,就是顶头钱,也是一笔很大的数字。
胡庆他们确实拿不出这笔钱来。
那要不这样,等我回去好好的问一下,看有什么好的位置再说。”
胡云海对胡锋老爹胡庆道:
“行了,你先去忙你的事,这件事康二哥既然记下了,自然会替你谋划。”
胡庆得到这个保证,也算是高兴的离开了。
在胡庆离开之后,胡林忽然道:
“我听说庆叔的儿子不是去参加院试了吗?
怎么他现在就来给他儿子谋差事?”
胡云海道:“他去参加院试,也只是白费功夫而已。
我大哥这人糊涂,但今天这事还是做得不错的。
趁着康二叔你们在这里,赶紧给锋哥儿谋个差事,将来也不至于去地里刨食。”
在场的人心中,此时都闪过一个念头:
“要说这人,还真有意思。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
就说胡庆,他这样的人,养了个儿子,却也是个废物,和他一般无二。”
而就在这时,从省府赶回来的胡燕来,带着刚参加完院试的胡锋和胡明,赶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