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餐厅门的陈念生,走在街上被气的浑身发抖,只不过,布满血丝的双眼,铁青的脸,紧紧攥握的拳头,在努力抑制着他的愤怒。
张全富、董大生、孙有志、薛峰,一个个人渣接二连三的欺辱谩骂,让处在爆发边缘的陈念生彻底失去了理智。
但,最终的陈念生还是在半空停下了挥出的拳头。
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
即便要做,也不是在这个时候。
现在陈念生才明白,在临泉市,在这个社会,遍地都是人渣!
如果按照往常,陈念生被骗了几百块钱,甚至几千块钱,他不会特别愤怒,甚至不会太多计较,权当花钱买个教训,吃一堑长一智。
可偏偏是在陈念生最艰难的时候,这些人渣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陈念生的底线!
关键是,你还拿他们毫无办法。
去劳动仲裁?
恐怕调解三四个月都不会有结果。
报警?
人家都懒得鸟你。
去法院起诉?
一趟趟的让你交材料,一趟趟的让你跑,最后即便钱能要回来,恐怕还不够律师费的。
再者说了,谁天天有那闲工夫往法院跑?
无非就是想把你的耐心磨没了,让你自己不了了之。
如果自己私了呢?
好比打他们一顿,让他们还钱。
恐怕他们一个电话你就进去了,最后钱没要回来,人也搭进去了,还要赔不少钱。
简直可笑。
所以,陈念生不敢动手,因为母亲还在住院,他不敢动手。
他怕。
他身上有包袱。
他有他在乎的人。
他身上有枷锁。
所以,有时候陈念生就在想,如果没了母亲后,如果囚困在他身上的枷锁失去了束缚,他会怎么做?
......
控制住自己的心情后,陈念生到凌姐那里吃了个饭,随后又拖着疲惫的身躯在租房里睡了一觉。
这一觉,陈念生睡到了晚上八点,天已经完全黑了。
起床后发现有好多人给自己打了电话,但刚才在睡觉的陈念生完全没有听见。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恰巧,这时又来了一个电话。
虽然是个陌生号码,但陈念生还是接了。
“喂,陈念生先生是吧?”电话那头传来一句男声。
“嗯,对。”陈念生轻声回道。
“我们是钱袋鼠平台的,您上个月在我们平台借了两万三千块钱,马上就要逾期了,明天就是最后还款日,如果您拒绝还款将会影响到您的征信。”
听到是催债电话,陈念生就懒得再听了,但转念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我这个月要还多少?”
听此,那头的催债人连忙回道:“您这个月需要偿还两千九百八十五块三,其中包含本金一千九百八十五块三,和利息一千,如果逾期,利息会每个月递增一倍。”
“什么鬼?”陈念生脱口而出三个字,眉头直皱。
如果按照他这个算法,逾期一年后,他恐怕要还二十多万。
两万三的本金,一年的利息竟然能产生二十多万,这简直比高利贷还高利贷。
当初陈念生在这些平台上借钱的时候,就知道这些平台的利息可能比较高,起码要比银行高出几个点。
但是即便再高,那也不会太高,起码利息不会超过本金的一倍。
也就是说,借的这两万,一年后可能要偿还三万,或者四万,这些陈念生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