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军权被分割得有多零散。
有明一朝,基本没有出现过地方割据的事例,勉强可以称为“割据”的,也就西南土司、辽东军头而已。
……
程子隆一怔,“文武互考?这难度可不小啊!”
贾圭苦笑:“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弟一介武夫,虽然是贾家子弟,却不过区区庶支,和程兄背后的翰墨诗书之家无法相比。倘若真的考中武举人,便有了参加会试的资格,就算难于登天,弟也要一试。”
程子隆听了,愈加佩服,结交之心愈加强烈。
便忍不住劝道:“贾兄,那方以覃是和州有名的花花公子,素来不求上进,不是寻花宿柳就是斗鸡走狗,借着不知隔了几层亲戚关系的首辅大人的名头,收拢了一帮游手好闲之徒,势力不容小觑。你……尽量谨慎些罢。”
贾圭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谢程兄提醒,贾某会注意的。”
忽有声自东南袭来,淅沥萧飒,奔腾砰湃,众皆悚然。
薛蟠“嘶”了一声,两腿打颤,因喊道:“圭弟,带各位朋友上画舫吧!”
“好。程兄,请!”
“请!”
回到画舫,贾圭和程子隆以及十余个前来凑热闹的士子舞词弄札,推杯换盏,直至尽欢而散。
其中四人最为优秀:一曰汪擘,一曰阳炅,一曰陆兆临,一曰罗彬文;都出身于江南诗书之家,都有童生的功名。
17世纪上半叶的读书人,在庙堂、江湖均有着非凡的号召力,贾圭趁此机会和这些未来的大佬们相交,动机并不纯粹,某种意义上,他是个有利必图之人。
薛蟠等人不善文墨,插不上话,又隐隐被这些“斯文人”排斥,便意兴阑珊地找杨采薇言情去了。
那边厢,杨采薇黯然神伤,以帕抹泪,见薛蟠等人来了,匆匆收拾一番,局促不安地坐定。
甄祉再次呼叫美人、娈童,靡靡之音再次回响,纸醉金迷自来,一切都那么和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薛蟠望着杨采薇那楚楚可人的姿态,心中一荡,笑嘻嘻地说:“我的心肝儿!难为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大爷心疼死了!”
说着,便取砂仁往她嘴里塞,杨采薇的脸刷地红了,嚼了一嘴渣子,吐了他一头。
故作羞涩了半晌,侧身忸怩着啐道:“你们这些男人呀!拿人家权当粉头取乐儿,却吃着碗里的又看着锅里的,当着人家的面哄人家开心,背地儿竟不知怎么骂人家呢!”
“胡说!你是我的宝贝,我怎么舍得骂你?”
说着猛地搂住她那柔软的腰肢,她便顺势落入他的怀里,愈加楚楚。
又撒娇般地推搡他,嗲声道:“奴家蒲柳之姿、残花败柳之躯,那里……”
薛蟠忙伸手捂住她的小嘴儿,说了一堆小情侣间面红耳赤的情话,海誓山盟,难分难舍的,逐渐结成相契。
史晃、王仁、贾珲也对杨采薇心怀觊觎,但都知道薛蟠是什么德性,当下自有时男时女的妙人儿相伴,便暂不与他争抢,日后有的是时间共癖。
杨采薇跌爬滚打多年,自有一番手段,那薛蟠被她摆弄得.欲.罢不能,简单演了几回便达成所愿,成功迈入薛府。
后来,薛宝钗为杨采薇改了一个名字:香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