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仿佛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像在躲瘟神一样。
“……我犯什么事了吗?”
他们的举动奇怪归奇怪,倒也没有拦着他走动。封夜雨于是仍旧向最近的一家酒家走去。
刚走到岔路口,封夜雨就远远地看见一群痞子醉汉围在酒家门前举杯畅饮。
接收的记忆让封夜雨认出了其中的几个人,都是一同在风罗坊市混日子的土哥们,整天除了喝酒游乐就是吹水撩姑娘,修行么不会,酒量么海高。
封夜雨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
“封子!你的脸上又添新伤疤了!”
封夜雨闻言觉得奇怪,前身虽然是个流街混子,可是记忆却没提到过他喜好打架斗殴、小摸小偷,怎么会说“又”添新伤疤呢?
于是他不回答,只是对掌柜的说:“温两碗……呃水就行,要一碟茴香豆……”说着便排出九文铜钱。
“奇怪,怎么感觉这场面在哪里见过?”
本能地说出需求后,封夜雨正暗自思衬着不对劲处,却听得掌柜惊叫:
“啊!是你!你——你过两天再来!你得过两天——来人把他轰出去!”
“啊?啊?什么?不是——”
封夜雨还没来得及提问发生什么,便过来几个伙计合力把他架住,一路推攘着赶出了店门。
这没还完,掌柜的更是直接令人逐客,关了店门,清早的好生意直接不做了!
“连个水都不让讨?我特么没付钱?”
虽然已经知晓前身和自己一样是个倒霉玩意,可封夜雨初来乍到,胸中本就还积着前世职场失意的怨气。
现在换了个世界,自己竟还在万事遭拒,连口能喝的水都讨不到!
一想到这点,封夜雨就不禁怒火中烧,怒骂出了声。
见此情景,一旁的醉汉们都乐了,纷纷高声嚷道:
“封子!你没有自觉吗!你摊上大事了还四处逛!人家是怕被牵连了!”
“你害的大伙都没酒可续了!还不早点收拾那你点家当跑路!别待在风罗城了!”
“摊上大事?摊上什么大事?”
封夜雨咽了咽唾沫试图润润嗓子,抱着脑袋疯狂摇晃,也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你那表情,你是喝酒喝蒙过去了?啊?”
“以后量不行就不要逞能~哎,知道不?你看看给喝的,什么大事都让办了!就差没滚去猪圈和公猪打架了!”
离他最近的一个年轻痞子坐在门角处,满脸幸灾乐祸地指着他喊道。
封夜雨认识这个人,是平日里老爱和他作对的一名酒友,名讳不清,只知大伙都叫他“四儿”。
酒友酒友,也就表面上有个友字儿,实际上都是以互坑作为日常。
若不是大伙都有在风罗城继续混日子的需求,这些人包括自己在内,互相间的恩怨早就够开个刀战房了。
看到四儿这反应,封夜雨虽没有相关记忆,但八成也猜到了,自己是和他拼酒大醉之后犯了什么事。
“叮叮!”
也不含糊,封夜雨又从兜里摸出十好几文铜钱,一齐扔出,滚到四儿面前躺下,发出清亮的脆响。
四儿眼睛一亮,一把将铜钱揽到身前,手指摇晃指着封夜雨,道一声“小子懂事!”,随后便开始复述原委。
“隔壁梧坛城,修仙大家张家,一个年轻小少爷,听说风罗坊市热闹,昨儿兴致来了,跑来这边逛。”
“兴致来了走的就急,他贴身护卫都没带,带了俩佣人就过来了!”
“坊市那么大,人家肯定有看上的货啊。唉,不巧!被你个逼养的先瞧上了!”
“那少爷家的娇贵蛮横,不讲先来后到。大势力嘛惹不起,换一般人肯定也就让了。
“可那时你是大醉!那也没管人家是小少爷还是大姑奶奶,直接上去就是掐架了!”
“你底子不错,毕竟开混之前都练气八重了,那小少爷道行尚浅,才六重,争不过你,佣人没修为,也拦不住你俩,就看着他家少爷被你揍得鼻青脸肿!
“这不闯祸了?人家放狠话了,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风罗待不下去!赶明儿——啊,就是这两天,摇人过来要找你麻烦呢!”
“现在知道大伙为啥都躲着你了吗?指不定啥时候冒出俩张家的金丹大能,一巴掌给你拍墙里去,抠都抠不出来!那屋子遭难了的,找谁说理去?谁也不想被牵连!”
“那你们怎么不怕?”
“怕呀!不过,我们更想看你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一群人便齐齐哄笑起来,店外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又是仗着有个背景就到处犯贱的傻逼?”
封夜雨闻言,不禁眯起了眼,胸中怒火猛地就蹿上了心头。
“蓝星上是河蟹社会,老子拿关系户没办法。这仙侠乱世,人命如草芥,我还拿你没办法?”
怒火的热量灌注进双腿,封夜雨这就要动身去坊市深处,淘得一手搏命凶器,准备给那不知江湖险恶的纨绔子弟一个教训!
反正他的人生都已经这个破样了,穿不穿越都注定是个失败者,倒不如重开之前狠出一口心中恶气!
可,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