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您找我?师父,您也在?”第二天快下班的时候,夏洁就被叫到了王守一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王守一之外,程浩也在。
看见夏洁,王守一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小洁,有点事情要和你谈,来,先坐下。”
等夏洁坐下之后,王守一又说道:“小洁,其实今天叫你来,你应该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吧。”
夏洁略一沉默,然后说道:“是,所长。我昨天下午就听说我妈来所里,本来还以为您昨天就会找我的。”
王守一笑着说道:“事情是有的,但是也没有那么着急,我这不也得先考虑考虑。这也考虑了一天一夜,是时候该和你说了。”
夏洁一下子站起来,“所长,如果是我妈又提出了什么要求。我请求所里不答应她的要求,我是一名人民警察,服从组织的安排,不需要组织给我特殊的待遇。”
王守一被夏洁这一下搞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小洁,你妈妈提出的要求,如果不合理我是不会同意的。但是如果是合理的要求,我觉得同意也未尝不可。你妈妈昨天提出的要求是让你换岗,到文职岗位上工作,理由是你的晕血症其实一直没好。我觉得这个理由很充分嘛,你说呢?”
夏洁抿了抿嘴唇,外强中干地说道:“所长,我可以克服的。”
王守一摇了摇头,“小洁,有些东西我们可以靠意志来克服。但是晕血症这种情况你怎么克服,你能保证你下次见到血的时候不腿软?我听你师父说,前天在二院,张维扬制服那个医闹男子的时候,你也在场,你当时做了什么?”
夏洁沉默了,她当时做了什么,她什么都没做。男朋友在前面英勇地对抗持刀歹徒,她在后面却只能畏而不前。幸好张维扬没有出事,要不然她的阴影,她的这个晕血的毛病可能会更严重了。
见夏洁不说话,王守一继续说道:“小洁,你妈妈执意不许你再出警了,她在担心你的安危……”
夏洁情绪激动,“可是所长,我的人生是自己的,不是我妈的……”
王守一道:“保护自己的孩子,是一个母亲的本能反应,特别是你家的这种特殊情况。你妈只有你这个命根子了,你多理解理解她吧。而且知道你的情况以后,我也担心,你师父也担心。你有晕血症的这种情况,出警时一旦遇到特殊情况,对你危险,对你的同事也是一种隐患。”
夏洁心里还是不乐意,“所长,我还是想在一线工作。”
程浩这时开口了,“小洁,师父之前答应过你,不再对你过度保护。但是我其实也是和所长一个意见,你这种情况不适合继续在一线工作了。那天在医院,我在应对那名医闹男子的时候,还有一部分心思花在了关心你的情况上。作为一个现场指挥,我的这种表现其实很不应该,是对同志们的不负责任。”
夏洁张了张嘴,“我……”
程浩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洁,让你去文职岗位,这并不是让你逃避。岗位不分轻重,都是人民警察的一份子,都是在为人民群众做奉献。我知道你一直励志做一个像你父亲那样的好警察,但是成为好警察的路并不是只有一线这一条路。我们的很多文职同志,也是有很多做出过突出贡献的,甚至还有被评为‘时代楷模’的,干文职不孬!”
夏洁有些挣扎地说道:“所长,师父,我再考虑考虑。”
王守一和蔼地点了点头,“这也是个大事,多考虑一下是应该的。”
就这样,夏洁回到公寓的时候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张维扬见了她的样子,问道:“夏洁,你怎么了?”
夏洁勉强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别问了,维扬。今天临下班被所长叫上去谈了一次话,之后夏洁就成这样了,问她也不肯说。但是听说昨天夏洁她妈妈来所里来着,估计和这个有点关系。”李大为猜测道。
夏洁气势汹汹地瞪了李大为一眼,“李大为你嘴巴怎么这么长啊!”
“不让说那就不说了呗。”李大为缩了缩脖子,然后小声滴咕道:“好男不跟女斗。”
赵继伟、杨树听到以后各自偷笑。
夏洁无奈气结。
张维扬扬了扬眉毛,心里已然有了些底。该说的话等私下里再说,当着这几个朋友的面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饭后,张维扬叫住了打算回房间的夏洁,“夏洁,我找你有点事,是在我的房间说还是在你的房间说?”
夏洁道:“我的房间吧。”
等两个人进了夏洁的房间后,李大为八卦道:“你们说夏洁和张维扬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夏洁那个房间平时守得死死的,一直是男生免进,好像也就是帮佳佳搬行李那次进去过一次。”
赵继伟疑惑道:“有吗?我觉得他们两个好像挺正常的。”
杨树道:“让大为这么一说,是有点不对劲。他们两个最近这段时间好像是经常一起出现在我们面前,两个人有什么话好像彼此之间也能比跟我们说的更多。”
李大为小声道:“大树、继伟,你们说他们俩会不会是君有心我有意,已经搞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