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本昌很无奈地拍了拍于得水的肩膀,说:“得,以后我是不和这几个小家伙斗嘴了。唉,打不过又说不过,这世界上最郁闷的也就我们俩了。”
进了门,七拐八弯,才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制器坊。
宽广的场地上,有十数个巨大的火炉。刚刚进门,滔天的热浪扑面而来,仿佛身体里的水分一下子就开了锅,汗水从每一个汗毛孔里冒了出来。所有的人都光着膀子,脖子上缠着一条毛巾,脸庞和胸膛都是泛着赤红的青铜色。每个火炉边,都有一个铁砧,从炉子中夹出一块被烧的通红的铁块,一放到砧台上,马上就有铁锤抡下来,反复地敲打着。
而在远处,树立着一排排兵器架,上面排列着刀枪剑戟斧锤……各种兵器。兵器架旁边还有一些人,不时从兵器架上取下兵器,反复擦拭后,再涂抹上黄油,然后用油纸包好,装到箱子里。
铁锤看到这么宏大的场面,顿时就想冲过来。这可是他的最爱。他握着手里那怪异的锤子,随着场中“叮叮咚咚”的打铁声,也一上一下地颤动着。他紧紧盯着别人落锤的方式和敲打的落点,两眼的光芒越来越盛。
一个老者走过来,随意地向于贺二人打着招呼。“于都尉、贺都尉,今天怎么大驾光临啊,有什么指教?”听老者的口气,倒是和于贺二人很熟。
“铁大师,我们是想给这几个小伙子定制兵器。”于贺二人拱了拱手,也没有客气话,直接就说明了来意。说着,就把沙九天的打穴锤拿了过来,递给铁大师看。
铁大师接过打穴锤,仔细看了看,说:“这个得单独制模,而且如果需要好钢,还得反复锻打和淬火,至少得十来天。”
于得水想了想,说:“时间上应该没问题。那就麻烦铁大师了。回头我给你送点四海轩的好酒来。”
铁大师没理他的酒,而是看着沙九天问:“是你用?用这个能杀黑魔吗?”很明显,他对这种兵器持有怀疑,至少不认为是用在战场上的。
沙九天给铁大师行了个军礼,然后是招牌式的微笑,恭敬地回答:“是我用,肯定是能杀黑魔的。只是希望铁大师能不能把它打制的重一些。”
铁大师有点奇怪,问:“你想多重?”
“最好能在二十斤以上。”
铁大师“哈哈”笑了起来。“小伙子,你是在开玩笑吗?就这么个长度和粗细,你告诉我怎么能到二十斤以上?”
沙九天伸手把莽牛的紫金棍抓了过来,用手指弹了弹紫金棍,说:“要是用类似的材料,就算不能达到二十斤,十七八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材料,更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这种材料。”
铁大师想把紫金棍抓到手上看,结果沙九天没松手,而是提醒道:“铁大师,当心,很重。”
铁大师先是把紫金棍握紧,再用力,结果还是差一点让紫金棍脱手落地。“这么重?这是什么材料?孟叔、老王,你们两过来看看,这棍子是什么材料。”那大嗓门直接压制了现场的打铁声。
两个古铜肤色的老者走了过来,看不出年龄,浑身上下都是古铜色。
“紫金?这是紫金呀。这是从哪儿找到的?绝对的高级材料。”其中一个老者只看了一眼,就激动地叫了起来。
莽牛眼睛睁得大大的。虽然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水人,从头上身上流下来的汗水,在脚下已经形成了一个小水洼。但他还是咧开大嘴大叫了起来。“原来真的是紫金呀,哈哈,我取名紫金棍,肯定没错了。”
铁锤对老者解释道:“这是我爷爷几十年前从山里捡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本想把它化了,结果再猛的火也化不动。”
老者没理铁锤和莽牛,还是自顾自地感叹着。“在任何刀枪的锋刃上,加一点紫金,就能马上变成宝刀宝枪。不得了,竟然有五十多斤,这可以打制出上千把宝刀。”
莽牛急了,一下子把紫金棍抓回到手上,说:“这是我的兵器,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可不能给你们。否则我就没有兵器了。”生怕他们把紫金棍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