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伟:“近海马鲛鱼能有这么多不错了!咱们够碰运气!希望以后出海,能遇到马鲛鱼群,那可是几百斤,几千斤,一下子就是上万的生意啊。”
说到马鲛鱼,汪大伟又说:
“你伤了,有条小马鲛鱼没卖,晚上烧了给你补补!不过,那你到去拿的什么?光溜溜的一块石头啊。”
汪骁洋表示只知道是宝,明天得去城里问问。
那神秘礼物,石头。
长得白色,不像礁石那样糙,摸着凉凉的,大概三十多厘米,两三斤重,泛着光泽。但是看不出名堂。
汪骁洋把它重新安置在自己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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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蒋稻月开始料理马鲛鱼,汪骁洋跟着看。
马鲛鱼,又叫鲅鱼,是市场上卖的比较贵的一种鱼。有“鱼中极品”之称。
这是因为,马鲛鱼肉质洁白细嫩,糯软爽口,尤其它的尾巴,味道特别好,在潮洲甚至有,“山上鹧鸪獐,海里马鲛鱼“的赞誉。
但是前提是一定要新鲜,不然会很腥,所以这也是海边人的口福。
山东那边,有一道有名的菜,叫鲅鱼饺子,听说是山东海边丈母娘必备手艺。
鲅鱼还有个有名的梗,需要和乌鸡搭配在一起。
不过今天蒋稻月做的,是潮洲做法。
蒋稻月常将马鲛鱼分为两部分,机会难得,她想做两道好吃的。
第一部分,蒋稻月把头尾切小块后,然后放入贡菜一起煮。
贡菜跟咸菜一样都由芥菜制成,但腌制过程会加入南姜和白糖,所以有时称为白糖贡菜。
这些贡菜是蒋稻月亲自做的,渔村有做这些腌菜的习惯。
中间的马鲛鱼肉,被蒋稻月横切,成了半寸厚的肉块。
再用盐略腌马鲛鱼肉,大概腌了十多分钟。
盐腌是烹饪马鲛鱼的关键环节,只有腌过之后马鲛鱼的肉质才会鲜嫩美味,不会发柴。
然后就是干煎。
关于干煎,附近一带则常用俗语“白鱼浮朥煎”来表达,意思是,用较多的猪油来香煎马鲛鱼
八十年代,家家户户都熬猪油,做猪油饭香得很,剩下的猪油渣撒上白糖,更是馋哭隔壁孩子。
蒋稻月本来还想做些马鲛鱼丸,可惜鱼小,做不了。
两道菜做好,又拿些厚合菜,加米煮成稀稀的厚合菜粥。
这一顿可以说是奢侈的晚餐。
汪骁洋吃的满嘴流油,那鱼肉像棉花一样,一进嘴几乎都化了!
真真美味无比。
不仅鱼好吃,也是阿妈手艺的功劳!
“慢点吃,慢点吃!”
蒋稻月说道。
“只不过,你的手怎么了吗?怎么突然要用勺?还拿不稳的样子。”
蒋稻月伸手要去拉汪骁洋的袖子管。
汪骁洋赶紧缩回手臂:
“没事。”
“不像没事的样子!你给我看看。”
汪骁洋猛地往嘴里灌粥:
“这粥太好喝,香的我手软了!”
这理由蹩脚!
蒋稻月疑心瞬起,已起了身要去抓他手臂,汪大洋咳嗽了两声,出来解围:
“没事儿,今天的鱼他钓的,那么重那么多,手能不抖吗!”
蒋稻月惊喜道:
“五十来斤鱼是咱们阿洋钓的?”
她高兴极了,不顾在吃饭,挪凳子到汪骁洋身边抱他:
“咱们儿子真棒!“
汪大伟也带着笑意看儿子夸了几句。
两人夸得汪骁洋都有点不好意思。
自己也没做啥啊!
但其实汪骁洋的位置选的确实不错,如果没那么多小鱼,根本引不来马鲛鱼。
蒋稻月给儿子夹了好几块马鲛鱼最肥的肉:“还愣着干嘛!吃呀,多补补!”
汪骁洋高高兴兴吃起来。
不仅是今晚的马鲛鱼,让汪骁洋如此高兴。
家里缭绕着烟火气息,父母健健康康,都陪伴在身边。
汪骁洋觉得,自己已经幸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