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真特么无聊。
他这个年纪太小了,读者都没有代入感,注定自娱自乐,扑街的命。
如果他能选择年纪重生的话,应该会选择从高中开始。
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既来之则安之,只能接受现实。
心情平复下来,严辞又开始思考,这一世怎样才会不留遗憾。
不用说,赚钱是必须的,这个世界没钱寸步难行,谈梦想前先谈生存,可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他昨日不知要重生,没记住彩票号码。
知道未来房价要涨,他也买不起,知道什么可以赚钱,一样没钱没技术。
绞尽脑汁,只记得茅台的股票20年涨了200倍,片仔癀上市18年就涨了286倍,抓住机会买入足以实现财务自由。
可问题是现在没有起始资金,严辞将口袋翻了个遍,只找到了一张老式的五毛钱纸币。
他的现状,和奶奶妹妹相依为命,乡下的留守儿童。
这狗日的重生也太真实了。
严辞忍不住吐槽,他小时候也太惨了,他是不是最惨的重生者?
现实果然比小说难多了。
他这种没出息的,注定丢重生者的脸,未来肯定没办法拳打腾讯,脚踢阿里。
或许只能练练文笔,去写网文,开创新流派,断掉土豆、十里剑神的路?
唉,他真是一辈子活到狗身上去了。
说这个也太早,现在他啥也不是,乡下连网络都没有,他这小胳膊小腿,连乡下都走不出去。
思来想去,还是先上学吧,读书永不过时,文凭或许不能改变命运,但却是敲门砖,他不会放弃上好大学。
重活一世,使得他明白,对于穷苦人家孩子而言,知识和技术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这时听得木地板被踩踏发出的嗒嗒声响。
一个绑着麻花辫的漂亮小萝莉跑上楼梯,她拉开门帘,皱着眉头朝着房间里凝望了过来。
“严辞!”
听到清澈的声音,严辞转过头,正好一眼就瞅见小萝莉拉开门帘,目光最后定格小萝莉的脸上。
小萝莉五官精致,眼睛很灵动,睫毛好长,如蝉翼眨动,小小年纪已经有美人胚的意思。
看着小萝莉熟悉稚嫩的脸,严辞感觉到亲切。
眼前的这个和他一般大的小萝莉叫严六堡,说是他妹妹,实际他也不知道严六堡年纪。
听奶奶讲起陈年旧事,说严六堡是捡来的。
九年前,严六堡就是被遗弃在山上的墓地边上,被母亲捡了回来,那时她瘦小、皱巴,谁都没想到她能活下来。
那时严六堡不吃奶,也不哭闹,鬼使神差的,奶奶喂了六堡茶,她才活下来,于是她有了名字叫六堡。
九十年代初,乡下医疗条件也不好,乡下都是村里老人接生,夭折的婴儿不在少数,被遗弃能活下来真是幸运。
出生后,父母带了他们几年,为了讨生计,奔波在外,他和妹妹就是奶奶在带了。
奶奶不识字,没什么文化,说严六堡给他当童养媳,可实际上,他小时候天天和严六堡打架,直到初中关系才缓和下来,彼此能和颜悦气说话就不错了。
当然了,他承认,严六堡五官标致,长得挺好看,但再怎么好看,天天看见她打哈欠拉屎,缺点一览无余,也不可能有兴趣。
前世妹妹自己也是独身主义者,对恋爱不感兴趣,和他都是老单身狗了。
此刻回想起来,严辞都有点汗颜,严六堡长大后,说他是“既得利益者”,家里什么都是他的,也在吸她的血,她压根就不是真正的家人,可想而知妹妹的怨念。
严六堡乖巧懂事,小小年纪就会喂鸡喂鸭,种菜浇水,承担了大半家务,不像是他仗着是男孩子,有奶奶疼爱,天天疯玩也没人管,后来他开始承担哥哥的责任,也是初中后的事情。
严六堡虽然成绩还可以,但只读到初中毕业,就没再读书,而选择去电子厂上班。
父亲也不支持她继续读书,母亲想支持也没钱,后来她自己工作六七年才开始重新读书。
他能读完大学,有严六堡打工支持的功劳。
说来很感激严六堡,这一世可不能再让她为自己辍学。
此刻看着眼前缩小版的严六堡,严辞心中莫名的温暖。
这时严六堡看见严辞在翻抽屉,还以为严辞在偷她东西,瞪了严辞一眼,说道:“严辞,你在干嘛呢?不会偷我钱吧?”
“偷你钱?”严辞愣了一下,才想起严六堡小时候有存钱的习惯。
“不然你翻我抽屉干嘛?”严六堡一脸怀疑。
“这是我和你的抽屉,不是你一个人的抽屉。还有,我怎么会偷妹妹的钱?”严辞嘴角扯了扯。
“谁是你妹?我是你姐!”严六堡鼓起腮帮子,看着可爱无比。
“姐?”严辞盯着严六堡,忍不住笑了那么一下,小时候的严六堡真有意思。
“臭严辞,你忘了上次教训了?”
严六堡扑闪着大眼睛,气鼓鼓的,终于忍不住上来就用小胳膊锁住他脖子,从背后放倒他,压得他在床上起不了身。
严辞顿时愣了一下:“你干什么?”
“快叫我姐!”严六堡不依不饶。
“你想什么呢?做梦吧你……”
“叫不叫?不叫我欺负你了。”
严辞被勒得脸红脖子粗,折腾几下居然挣脱不开,无奈道:“六堡,你放手,为了我们家好,你以后都得听我的。”
“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是重生的。”
“虫生的?”严六堡轻哼一声,“我管你是什么生的,你就是狗生的都没用。”
“……”
严辞顿时无言以对。
果然,和小丫头没办法沟通,我就说不喜欢小丫头片子。
“快说我是姐姐!”严六堡又威胁道。
“……”
严辞心中一阵无语,他一个男孩子力气居然比不过一个小丫头?虽然女孩子是发育早,可他接受不能,这身体也太弱了吧。
那个娇俏的严六堡以前有这么强悍吗?
严辞有点喘不过气,无奈之下,只能暂时服软:“好吧,你是姐,行了吧?”
“哼!”严六堡闻言嘴角上扬弧度,这才放手说道,“雨停了,臭严辞你去看看菜地里的菜有没有事,如果菜架子歪了你就扶正,小心溪边涨水。”
“我去菜地,那你呢?一起吗?”严辞语气带着笑意。
“我煮饭呀,你一个人去就好了!”严六堡憋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