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走回去咯。”有人在他背后说，“没人吃了你，这样当‘S’级要被大家看不起的哦。他们敬畏的是那两个A级的新生，不是你。”

路明非回头，诺诺站在安珀馆的大门口，灯光从她背后散开，她双手抄在怀里，靠在一根立柱上。凯撒带学生会精英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走诺诺，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的朋友们好像都很忙，要不要师姐护送你啊？”诺诺说。

“也好……”

“可我连武器都没领诶，”诺诺耸耸肩，“要真是遭遇战，两枪我们就挂了。”

“反正没人送你回去，不如出去玩吧？”诺诺走到路明非身边，冲他笑了笑。

“什么？不是龙族入侵全校戒备么？虽然我连根龙毛都没看见……”

“谁家的龙会长毛啊？又不是小猫小狗。出去就安全了，现在入侵者不正在校园里溜达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溜达？他们是来参观的吗？”路明非有点心动，“不过确实有道理。但是被抓到会不会开除学籍？或者被当成逃兵直接拖出去毙了？听说卡塞尔学院以军事化管理著称……”

“没那么严重，最多是扣一点实习成绩，不来拉倒，我自己去。”诺诺转身就走。

路明非一愣，拔脚就追，“喂喂，去哪儿去哪儿？”

诺诺没有说话，但是径直走向了安珀馆后的车库。

“布加迪威龙，德国大众公司位于法国MOLSHEIM小镇的车厂出品，16气缸4涡轮增压……”诺诺扯开遮雨布，银灰色的跑车暴露在灯光下，这辆跑车遥控启动，发动机沉重的轰鸣像是龙吼。

“1001马力，极速407公里，0至100公里加速只需要2.5秒……”路明非赞叹，“我只在杂志里看到过这玩意儿！”

“现在它是你的了，恺撒把它输给你了。他把这台车当作今年‘自由一日’的赌注，跟楚子航赌他的‘村正’，结果你赢了。”

“村正是什么？”路明非问。

“是楚子航锻的一把刀，他报名了锻造课，花了一年的时间亲自锻出来的一把刀。”

“难道他要走双刀流吗？”路明非举起两只手臂悬在身侧，一个在身前一个在身后，拍了个经典的pose。

诺诺不禁笑出声来，“你是在学宫本武藏的二天一流吗？”

没有纠结二天一流太久，路明非摸着布加迪威龙的车身，犹豫着说，“你为什么不找我问零和杨闻念的事？他们可是搅黄了凯撒的晚宴？”

“对呀，搅黄了凯撒的晚宴。”诺诺笑笑，“又不是我的晚宴。”

“你开车，我累了。”

布加迪的硬顶敞篷敞开，诺诺摘下自己的高跟鞋，蹦进车里，坐在副驾的位置上。路明非也蹦进去，抓住方向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天空沉默。

“在享受赢了超级跑车的快感？”诺诺问。

“不，在思考我是该先把油门踩下去还是先换挡……”路明非按照直觉踩下了油门。

惨叫声中，轮胎和地面摩擦带起一溜青烟，布加迪仿佛脱缰的野马那样蹿了出去。

路明非好像回到了天使第一次降临的夜晚，只是那次红色的天使救了他，他跟着红色的天使开法拉利环游城市。

这次白色的天使救了他，他却仍然跟着红色的天使开车出门，车换成了布加迪威龙。

那两个白色的天使现在应该在校园里和入侵者战斗吧？他们都很能打的样子，应该很跃跃欲试地想要一展风采吧？

路明非转过头看向身后越来越小的卡塞尔学院，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