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文要了红纸写对联。苗欣然受命边看边做帮手。

苗欣然一边品头论足，一边赞叹道：“嗯，写的有点意思。不如待会儿给我写一副横幅，让我挂在厢房里，自勉自励。”

保文正要说太稚气，那丫头却道：“我自己太成熟了，所以借你稚嫩娟秀的字来陶怡陶怡。”

“你刚才看我表姐绝对超过30秒。怎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苗欣然突然靠近宝文说道。一股幽香传来。保文老脸一红，自己只不过因为正有所思，略呆了呆。却被这小丫头鄙视了。自己好歹也是有志青年，怎么会在卢湾小村里，翻了理想的小船。

“小小年纪，思想这么复杂，想什么呢？”保文轻声说道，一边往炕沿边刘丹琪那儿瞄了一眼。

“别打肿脸充胖子你能大我几岁？在北市三中，好几个小男生赶着我叫姐姐呢。要不你也叫两声？”

姐你妹，保文心里暗道。原来一分心，将“九天红日照财门”的财字写错了。忙又裁一张重写了。

苗欣然一边自我介绍一边问保文情况，忙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完工了。

苗欣然，仔细欣赏了一番。除了“此木为柴山山出，因火成烟烟夕夕多。”等俗不可耐之外。非常喜欢“天下平安福，人间富贵春”。一边赞叹。一边和保文约定。闲时找些宣纸给他她写几幅毛笔字。保文辞别回去不提。

次日除夕。家家户户都忙着贴对联，挂灯笼。烧纸钱敬祖宗。年年如此。

晚饭吃饺子，保文和弟弟妹妹推杯换盏见了父母，急急忙忙去给二爷爷，和爷爷等长辈拜年。一大家人，父亲辈的叔叔不说，只是文字辈的14个。都在爷爷家里聚齐了。一时寻朋觅伴，相互走得近的，或喝酒，或聚众小赌。年纪小的得了压岁钱，都各自去看春节晚会。保文原本受父亲教训不爱这些消遣。便和大叔二叔坐着说一些里长外短的套话，谈论乡里的趣闻轶事，人物风俗。

大妈又添些水果瓜子，笑道：“过了12点，你们又长大了一岁。快的很，今晚在这儿熬个通宵。听说河对面的农场有烟花放，到时候我喊你们好好看一下。”

正说着，大伯说道：“我怎么闻的有炕腥味儿？是不是炕烧热了？”一边对保文等说道：“这两晚炕热的人睡不着，半夜三更在炕头上蹲着呢。”

大妈走过去摸了摸，卷起毡被。笑道：“今天早上天就阴着，又刮着小风，不是先一会儿，还毛了些小雪。我怕雪下大。也知道今天晚上人多，就又塞了一些柴草。炕热点暖和。”说着，自去压炕火。

话不烦诉。快到12点时，外面的鞭炮声络绎不绝的响起。保文等忙出来看烟火。

原来，大伯父家在半山腰，整个山村大半尽收眼底。外面不知何时早已下起了大雪。这会儿雪下的正紧，纷纷扬扬的飘落。好像万千朵洁白的梅花，映衬着庄户人家的红灯笼。被雪覆盖的村落，越发的矮小了，仿佛像童话中的宫殿一般。

彼岸的烟火越来越盛，在雪光映照下的夜空，不断放出一串串一团团，瑰丽的虹彩。

多么难忘的雪夜，多么美好的时光，和璀璨的烟花。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