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后来呢,”骆坤禾没想到后来的剧情如此狗血。
“后来,这两夫妻拿了钱,把孩子的尸体火化了,请了个假道士,随便念了两句打油诗,T国口音快速念的‘锄禾日当午’,说要生产的时候在同一个地方,用这女婴的骨灰混着糯米浆糊写’不要女,求苍天,女婴丢,儿来‘,在能上升的地方写,观音菩萨就能达成你的心愿。”南羲接着说完接下来的故事。
骆坤禾揉了一下发胀的太阳穴说,“观音菩萨知道自己风评被害吗?然后呢。”
“然后,这两夫妻真就这么做了,这女人快生了就来了这个妇产医院,真就写了假道士让她写的东西,就是你在电梯里看到的那行应该,真敢想,在上升的位置写,电梯遭殃……,”南羲边说边吐槽,“电梯还能下降这事他们不知道吧,不过很可惜,他们还真如愿生了个儿子,后来,就不知道了,天亮了,你醒了。”
“你们看到了我被魇住,其实我真神游四海了,是被那把锁链带去的,后来我不是被附身到那个孩子身上,感觉到窒息,然后我又恢复了,我被马应红身上的锁链拖拽着回了病房,有个跟我一样的,但是是个小影子跟我说,‘她是她妈妈溺死的‘,我转头去看她,她不见了,我醒了。”骆坤禾向南羲,秦月说她魇住神游的经历。
“马应红?就是那狠心女人的名字?”南羲思索着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那那个男的呢”。“闻向东。”骆坤禾回答到,“他们都就职于国企棉纺厂,都是干部,毕业于同一个学校。学长学妹的关系。这个大厦前身的医院,也是国企投资的,不然我想不到谁有这个实力在那个年代建这么高的楼。”
三人被各自经历的精神冲击搞得迟迟未眠,南羲提出了一个疑问,“有一个问题,按照这个说法,你应该是被拖拽入梦了,但是坤禾,按照一般情况,被拖拽的人应该是我,被魇住的也是我。这个怨气是有多大敢打你的主意?”“我想,这次应该是不一般的情况,重男轻女观念下的悲剧呗,可能因为我也差点被打掉过?所以这个小宝贝想告诉我什么?或者说,我是发现那行字的人?”骆坤禾想来想去,也就想到这几个理由,也应该就这个理由吧。
“也是,论算命先生的职业修养。”秦月得出这个结论,“我去看看那个锁和门还在不在,问题还没解决呢。”,三女知道这个故事更多的是震撼,而不是恐惧,于是又去检查了那个门锁,“还在,怎么搞?”秦月看向二人。
“今天我们不是休息吗?去打听一下闻向东马应红是何许人也?百因必有果,这个果,还没了结。”骆坤禾给出建议,“咋样?”“那当然可以了,不查出来,寝食难安啊姐妹。”南羲对找出真相十分热衷。
“当然,来都来了。”秦月对于两个死党的想法很是赞同。
“他们80年代,二十多岁,到现在要么刚退休不久,要么还在工作。我们去棉纺厂打听一下?”骆坤禾整合自己得来的信息说着,“不过现在周日,谁管我们啊,”转念一想,算了,今天休息休息,明天一早再去探看这个故事的结局。
周一,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今天叫醒三人的,是探索事件因果的求知欲,“m市,mm棉纺厂,退休职工。”在地图上搜索关键字的骆坤禾,立刻锁定了17公里之外的mm退休职工家属院,导航上标注,一趟公交车就能到达。三人坐上了挤成畸形沙丁鱼罐头的早高峰公交,还好,走过7站以后车明显空了下来,再经过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到达了目的地。
“哇撒,这里除了离市区远点,各项设施比市中心好多了好嘛,职工医院,幼儿园,小学,配备齐全。”南羲第一次来m市的高新度假区。“看到这个,我想退休了。”
“我也想。”秦月说道。
“谁不想。”骆坤禾也感慨道,“我的理想退休年龄就是三十岁。”
“你睡觉的时候枕头塞高点,”南羲对于泼好友冷水这块,一向毫不吝啬。
三人走到了职工家属院的管委会,打听,骆坤禾称自己是闻向东大嫂的表亲侄女,来m市读书,给他顺道带了礼物。
管委会的领导之前是棉纺厂生产车间的主任,听到这个好些年没听过的名字,思索了一下,“哦,你问闻主任啊,他早些年因为作风问题,被厂里开除了,早就不是厂里的职工了。”
骆坤禾又追问一下,“作风问题?他前段时间给家里打电话说他马上光荣退休了,在这个地方厂里安排妥当了。”,这位大叔看三女年轻,也像是学生模样,就信了几分,要真想知道点什么,打进大爷大妈内部准没错。
“唉,怎么说呢,他啊,一步错,步步错,按道理来说,两口子的事我们外人不该多管,但是他都这么糊弄家里人,那老郭就把我知道的全部抖落出来了。”,这大叔姓郭,退休两三年了。
“之前那,这个闻主任是文书,跟厂里同是大学毕业的马应红马主任搞对象了,这两人在厂里领导看来是金童玉女配。万万没想到,一个思想政治处的主任,一个宣传部主任,整天写文书贴大字报,‘少生优生,幸福一生‘,‘男女都是宝,生一个就好‘,身上还有如此糟粕的思想。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他俩结婚,头一年,怀了孩子,结果呢,死在医院了,我们都是听说马应红说是医院护士把孩子给她偷出去溺死了。”郭大叔抿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大叔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基本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这么大个医院,放着名誉不要了偷她的孩子去溺死,我看啊,分明是他们两口子不想要女孩半夜弄出去掐死的。仗着那年头没有现在这样的监控,怪罪到医院。”
三人听了郭大叔的推论,暗暗对视了一下,骆坤禾又装作反驳,“大叔,你别乱说啊,我闻叔可不是这样的人。他是那个时候的大学生,不可能。”郭大叔看了骆坤禾一眼,“女娃,你不知道,闻向东在厂子里出了名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时他老婆怀孕,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嫌弃他老婆八字不好,害他没儿子。各种抱怨,这个都不说了,我是怎么知道他们夫妻不想要女孩的你们猜猜。”郭大叔这下还故意卖个关子,三女摇了摇头齐声说,“不知道。”。
“当时我老婆也在那个医院待产,接生的护士第一天接生了他们家,第二天我老婆就要生了,我老婆给我生了个闺女,把我高兴的直蹦,护士说,她昨天接生的那家生闺女,一个都不肯抱孩子。最后孩子父亲没办法,不情不愿才抱着。”骆坤禾听到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叔,那你怎么高兴生闺女啊,那会儿控制人口这么严,谁都想要个儿子。”。
“嗨,从我曾祖父到我这辈生的全是小子,我的兄弟生的也是小子,我奶奶,我妈,天天都在说,要是有个女儿孙女就好咯,没见过一个闺女,我老婆生了闺女的时候,你郭叔我那叫一个扬眉吐气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现在我那些兄弟侄儿看到我都恨疯了,哈哈哈哈,闺女好,说岔了,我把话说回来啊,我闺女出生以后,第二天,医院就出事了,说在一楼涮拖池找到了他们女儿的尸体。第三天,医院为了息事宁人,赔了他们夫妻钱财,他们就美滋滋的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