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病!这里的人全都有病!”
宁渊被被褥裹着,不停挣扎,但身上的包裹感却愈发地强烈起来。
不断渗出的鲜血已经淹没他的嘴巴,就在他想大声叫喊的时候,呛进他的喉咙,腥臭的味道几乎让他窒息。
身处绝境,但在这种情况之下,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怎么办?
突然,宁渊想到了什么,心念一动。
一张洁白的羊皮突然出现,向着宁渊裹来,却在半路停住,开始转圈。
羊皮上的羊毛浮动,像是在思考自己主人的状态。
就在宁渊看着羊皮陷入绝望的时候,羊皮再次开始舞动。
从宁渊的脚部开始,那张单薄的羊皮竟然开始钻进被褥之中,强行隔开涌动的鲜血。
粘稠湿润的触感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热的感觉。
被褥中的鲜血失去了目标,涌动得更为剧烈,几乎将宁渊的整个头颅全部淹没。
鲜血涌进喉咙与肺部,剧烈的灼烧感开始肆虐。
终于,羊皮从宁渊的脖颈处探了出来,瞬间包裹头颅。
羊皮覆盖全身,宁渊的身形开始缩小扭曲,呼吸之间,已经换了形状。
视线重新恢复,肺部的粘稠血液被咳出。
被褥碰上柔顺的羊毛却再也抓不住,只能顺从地让宁渊从其中爬了出来,瘫软在地面上没了动静。
然而就在这时,村子中的惨叫声也已经近在耳边。
没有取下身上覆盖的羊皮,宁渊靠近门口向外张望。
视线所及,一只浑身漆黑的生物正在村中游荡,它四肢的触手变的粗壮,伸展向路边的屋子,做着不规则的扭曲。
宁渊身子再探出了一些,只见那些触手的末端,正有一个个挣扎的人影。
他们的身子被折叠成诡异的形状,无数的细小触手如同刀片一般切开他们的身体。
身体碎片浸入漆黑的液体之中,发出细微的呲呲的响声。
怪物靠得更近了一些,宁渊看得心中发麻,但此时的他经历了一晚上的折磨,似乎已经学会了冷静。
宁渊没有着急逃跑,反而将自己的四个蹄子压在身下,缩成一团,就那么静静地趴在门口。
眼睁睁地看着逐渐靠近的怪物。
终于,有触手伸了过来,如同游蛇。
宁渊就那么看着飘来的触手,一颗心脏跳得厉害。
然而幸运的是,那只粗壮的触手靠近后并没有向着宁渊而来,而是在房间内四处乱扭。
突然,宁渊看到那怪物的面部裂开一道口子。
它是在笑吗……
那分明就是一张微笑的嘴巴。
紧接着,怪物开始扭动自己的身子,转向这边,那只胡乱扭动的触手也恢复平静。
但仅仅是片刻,那只触手再次恢复活力,开始迅速伸长。
无数的细小触手开始爆发。
眨眼之间,触手的末端便像一支利箭一般,透过房屋的墙壁,狠狠射了出去。
细小触手就像是膨胀的钉刺,将周围的所有事物透穿。
十几分钟之后,当那支触手再次返回时,末端同样缠住一个人影。
那是村长?
宁渊瞳孔一缩,认了出来。
此时的村长已经没有了前些时候的疯狂,脸上满是惊慌,嘴里不断地叫喊。
“不可能!我留下了替身,你不该抓我,你不该抓我的!”
直到村长看到房间内已经瘫软的被褥。
“不不不,不可能,老婆子怎么会抓不住一个普通人!这绝不可能!”
但街上的怪物根本不会听他的话,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分尸融化,村长的身子被裹携着,扔进怪物的大嘴里。
直到村长的声音完全消失,怪物重新向前,宁渊才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根据村长的话,如果这怪物是在复仇的话,那么它的目标也应该是村民,准确的来应该说是“人”。
假如自己没有变成羔羊,那怪物说不定真的将自己当成村长给杀了,这也是村长原本的计划。
也就是说,那些村民之所以不敢出门,是因为这怪物会将出门的人给吞食。杀死和吞食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