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要走得是怎样一条道路。

它可能不那么赛博，但是必须朋克。

这是一条许多人设想过，但从未付出行动的道路。

这条路，有一个人走过，他不仅走完了，还在路的开头放置了一个路标。

许多人想他，更有人想成为他。

徐亦在杰克的房间内踱步着，心中的思绪也愈发明了。

他看了眼关心自己的杰克，终于下定决心，要将这一点点明：“杰克，要听听我的想法吗？”

“什么？”

“你有没有想象过一种生活，你和米丝蒂走在路上，不用带枪，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掏出枪来对你们射击。”徐亦说这话时的表情充满了认真。

“靠，这故事编的可以啊。”杰克打趣道。

“你的工作有人负责，你可以每天有剩余时间来分配自己的生活，不用担心晚上睡觉的时候被老板叫醒。”

“体面的工作，听起来不错。”杰克闭上眼睛，点了点头，似乎是在想象这样的生活。

徐亦说完后，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片刻之后，杰克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徐亦，脸上挂着笑：“别说了，V。靠，我看你应该去当超梦导演。”

徐亦听见杰克这句话，愣了一会。

随后，他伸出手，缓缓说道：“你觉得这种生活怎么样？”

“挺不错的，但可能不适合我。”杰克说出了心声。

徐亦当然懂他们的心情，像杰克这样的人很多，在夜之城生，夜之城长。

他们出生在混乱中，最终死在混乱中。

“成为夜之城的传奇。”就这样成为了一个梦想，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

他们奋进全力，却连梦想的尾巴都触摸不到，最后只能在某个小巷子，帮派的混战中，睁着眼死去。

这就是为什么赛博朋克世界观下，人们想反抗，却永远不会成功。

因为就算是自认为自由，自认为朋克的的街头雇佣兵们，他们接的单子也是有公司在掌控！

这是就是他们的悲剧，不稳定无产者的悲剧！

“那你以后的孩子，不需要这种生活吗？”徐亦抛出了最终的问题。

杰克听见这句话，双眼出神。

他似乎在思考，认真思考徐亦所说的话。

良久之后，杰克低声说道：“靠，V。你这是怎么了？”

徐亦可不管他怎么回答，他只想要一个结果。

自己相信，没有人会拒绝这种未来。

他看着杰克，认真地重复了一边自己的话：“你就说要不要嘛？”

杰克一拍凳子，一脸激动地表情：“肯定要啊，他妈的，谁愿意小孩上午跑出去，下午抬回来啊！”

徐亦听见这个回答，嘴角划过一丝微笑。

“和我一起毁灭夜之城吧。”

徐亦的右手在半空中，就像被定格住一样，纹丝不动。

杰克看着他，从椅子上站起：“我说兄弟，你被爆炸炸伤脑子了吧？”

他抱着胸，摇着头。

似乎在嘲笑徐亦的天真。

但下一秒，

杰克伸出手，狠狠地握住了徐亦的手。

他的力道很大，仿佛在握住未来般，死死握住徐亦的手：“他妈的，你这想法可比强尼银手屌多了！如果我们成功了，我们就成为夜之城的传奇了。”

徐亦看着杰克，笑着说道：

“如果我们失败了，我们会成为后面传奇的导师。”

【序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