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迪尔继续唠叨:“那估计就是那剑士修召来的通灵者,你前天一整天都干嘛去了,那么晚才出现?”
这个问题他都问过几次了,伊莱就是爱理不理的样子。
这人真是麻烦,难以估摸,也难以真正让人信任。
“一点私人事情,以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一看就是没有正面回复的答案。
对付伊莱这种人,严刑拷打没用,就得烦着,才会让他松口。
另外一边的诺拉与修,一边谈话一边寻找有没有她想要购买的东西。
修的态度很绅士,提问点到即止,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而且对费茵母神的了解,比在索伊城的图书馆内容还要详细一些。
对通灵者的了解也比普通南部元类要多,而且他并没有非常恭敬地态度讲述,而是平等或者是隐隐有些高于他们的姿态。
甚至也在言语中,透漏出,通灵者之上,还有地位更高的族群,这类族群是只有通灵者才知道的存在。
这是一个上位者不自觉流出的气质,诺拉猜测,修就算不是通灵者,也是当中重要的一员。
“诺拉小姐,为什么对南部历史和母神这么感兴趣呢?”
诺拉解释:“个人兴趣而已,我们离开养父母没有多久,出来游历,对每个地方关于母神的描述差异感兴趣,而且我也想了解更多母神的事迹。”
“原来如此,也许圣地内,有你想知道的答案,不过母神沉眠的圣地,不能随便靠近。”
诺拉不止一次从修口中听到过费茵母神圣地的消息,不过更加详细的信息,却没有多说。
当然,对一个人认识没几天的人来说,能获得这么多意外的情报,已经是意外的收获了。
“诺拉小姐,接下来,你们打算去哪里旅行呢?”
诺拉并没有直接回答:“走到哪里算哪里,也许是萨克部落,也许是布鲁森林。”
修眉头轻皱,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说道:
“诺拉小姐,我并不建议你们现在这个时候去萨克部落,南部与北部的第二次大规模交锋很可能就在近段时间内爆发。”
“上一次南部侥幸惨胜,这一次战况难以预计,北部元类在塔卡部落和萨克部落都建立了军事基地,而且还对我们南部元类进行了灵魂移植术!”
“这类违背母神信仰的行为,已经严重侵害了南部的利益,这场战争在所难免,为了你们的安全,还是绕道萨克部落吧。”
修看诺拉小姐的神情有些受到惊吓的样子,觉得自己失言了:
“抱歉,诺拉小姐,我不该跟你说这些。”
诺拉是心中一惊,修难道是在试探他们的身份吗?
意识移植,南部元类发现北部潜入南部卧底的真实身份了?
“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为什么一定要战争,和平相处不好吗?”
“还有那什么灵魂移植,这不是只有神才能做到的事情吗?”
修:“我们一开始就知道北部元类会打开母神屏障进入南部,也没有做什么异常举动,以为两个种族能够和平相处。”
“但北部的元类一言不合就开始屠杀塔卡部落的财产,部署军事力量,强行掠夺南部的能源资产!”
“起初我们有和平相处的想法,但却被北部元类狠狠打碎了。”
“至于灵魂移植,是北部之前将那名被俘虏的勇士释放,但他的家人却发现那已经不是他们熟悉的人!”
“而且他还在向北部军方传递消息,后来被塔卡部落的人抓到,交给通灵者后,才发现了根本原因!”
修语气中夹杂的怒气越说越盛。
诺拉明白,在南部元类看来,是北部的蓄意入侵,才让他们不得不反抗。
作为一名考古学家,她深切了解,信仰对一个原始民族来说,是比性命更重要的事情。
北部军方强行抹杀南部勇士意识,并且将联邦士兵意识移植到南部勇士身体里,已经触犯了他们的底线。
而原本根据某人的信息,北部联邦内部存在蓄意挑起南北战争的潜藏分子。
归根结底,挑起发动两族战争的人,是北部。
身为北部元类,诺拉的心中有一丝惭愧,她转移话题:“这些都是前方的军事情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这些消息迟早会通过桑齿鸟,传遍南部每一个角落,现在提前与诺拉小姐说,是因为我个人非常欣赏诺拉小姐。”
修的话非常直接,目光真诚的瞳孔里倒映着她触不及防愣住的样子。
一旁的阿兰迪尔看不下去了,他家上好的白菜要被猪拱了,他扯开诺拉:“看,那边有个书摊!”
诺拉回神,阿兰迪尔指着的那个摊位,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引起了她的注意。
姑娘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黑红的脸颊上沾满了灰尘。她并不像有些小贩那样起劲地吆喝,只是等有人来问时才答上几句,说起话来总是低着头,显得有些腼腆。
陈旧的布摊上,摆放着一些款式别致的晶石手工饰品,还有一些封面字迹快被磨损得差不多的线装书本。
诺拉看到了几个有些眼熟的文字符号,与桑达村遗迹墙壁上的铭文有些相似。
翻阅内部的文字,这里的字体有好几种,其中夹杂着她需要的字体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