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山这边的三个黑衣人,也是边斗边向外围而去。
众人只是保护陈乐山,既然青北王来了,敌人要退去,也没有非要留下对方的意思,心里都舒了口气。
这危机算是渡过去了。
陈乐山有些懵懂,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知道这可不是青北王,是自己在运转心经而已,心下依然紧张得很。
此时也不好叫破,他放下心中各种疑惑,全神汇聚,目光四顾。
不是有七个黑衣人吗?还有两个呢?
此刻,他自身实力达到五级水准,虽然没有再提升,但是他的精神与众人相连,五官感觉极其敏锐,周围各种声响异动不断传入脑中,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
他心中突然有些毛骨悚然,汗毛都竖起来了,慌乱中感觉脚底有些异样,当下不及思索,随手夺过陈塘手中环首刀。
陈塘见他满头大汗地夺刀,有些不解,任由他拿去。
陈乐山想也不想,双手握住刀柄,把刀做枪使,运足真气,往脚下的地面刺进去。
陈塘见此,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脚底的些微震动,不由心中大骇。
身边的梁师范也同时察觉,浩然之气爆发,手中剑向离着陈乐山三尺之处插下去。
两人手中刀剑都感受到了异样,地面稍微震动,即告平静,抽出刀剑,一丝血线沿着兵刃滑落。
百家之人,当真手段诡异,表面上撤退,居然暗地里从地下偷袭,防不胜防。
幸亏不知道怎么被陈乐山察觉,几人惊骇之余都在喘气。陈塘震惊后怕之下,走过去两步,仔细查看。
本来几人都是围着陈乐山,他这一走动,陈乐山的身形就被暴露出来。
陈乐山两世为人,也没有经历过如此生命悬于一线的场面,他依然高度紧张着,冷汗不止,眼睛到处巡视。
陈塘和梁师范见他如此,这时自然明白。
敌人只是假意撤退,还有一个黑衣人没出手。
只是这一犹豫和耽搁,耳中传来响起噌噌数声破空之声。
连续数支短弩箭鱼贯而来,犹如一人同时射出。
此时军中并无这种连发射箭的器械,等众人反应过来,都已经是来不及,也无法格挡一处如此之多的箭矢。
眼见陈乐山就要被射中,在他身边的陈塘正侧身对着射来的箭矢,想也不想,身子别扭地拧转,挡住陈乐山。
梁师范在陈塘身侧,以浩然之气御在剑身,闪出一片白色光华,刺向箭矢。
只在一瞬间,多数箭矢被梁师范击飞,漏过来两支,插在陈塘身上。
幸好陈塘处于军阵之中,反应非常迅速,又有梁师范的配合,在千钧一发间,略微调整了姿势,箭矢插在他左臂上。
从军士喊出军阵,到黑衣人呼哨撤离,然后陈乐山遭遇地下突击,箭矢集火,陈塘负伤,都在数息之间。
若非在军阵的加持下,只怕对方早已得手。
所谓并不会加害陈乐山,却原来也是麻痹本方的。
虽然七人尽出,众人却再不敢有所大意了,所有军士把陈乐山围了几层;而黑衣人见此等情形,知道已经无法可想。
更何况,这本来只是个引子,倒也没有想到必定建功,于是这次真的撤离,消失无踪。
落尘道长憋着一口心火,担心又有狡诈,也不去追赶,回到陈乐山身边。
梁师范先走进屋内,看看无碍,才叫陈乐山抱起陈塘进来。
众军士重新布防,派人前去谷口报信,看是否青北王到来,同时开始救治受伤的军士。
落尘道长仔细查看躺在床上的陈塘,后者面色金紫,双目紧闭,两支弩箭短小精悍,插在他左臂,似乎力量不足,并未穿透。
“这是什么弩?一次发这许多箭矢?”
陈乐山心想这不就是连弩吗?此刻怎么还管这些,惶急地问:
“他怎么了?道长,你看他怎么了?”
落尘道长也不很着急,在陈塘手臂上探查摸索一会,觉得没大问题,才拔出两支箭矢,箭镞闪烁着奇怪的色彩。
他撇嘴点点头:“嗯,有毒,百家中的败类,也就会这点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