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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残破不堪的蒋蕊

寒冷的冬夜也不知何时降临到了人间,皑皑大雪肆意妄为的给大地换上新装,那是一条银白色大毛毯。

路上的行人纷纷蜷缩着脑袋,朝避风的港湾行色匆匆而去。周围还有一个卖红薯的老大爷,在那里吆喝着。

时不时会有一两对情侣携手相伴,去买那香甜入味的烤红薯,毕竟那是和寒冷作对的好法宝。

此时,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正在墙壁拐角处,探出脑袋看着那香喷喷的烤红薯,眼中的炽热难以掩盖,她舔了舔因寒冷而皲裂的嘴唇。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了唯一的五毛钱,拖着左腿向红薯摊缓慢前行,身上还带着些许褐色血迹,以及那斑驳的青紫。

"老爷爷,我可以用五毛钱买你半根红薯吗?"只有五六岁大的她,声音却与七老八十的老妪一般,有气无力的沙哑。

她迟钝的抬起右手,颤抖着张开了手掌,里面赫然躺着一张五毛的钞票。钱虽破旧不堪,但却平坦整齐,不带一丝褶皱。

老大爷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如乞丐般的小女孩,一抹嫌弃油然而生,"去去去,小乞丐,别惊扰了我那些客人。"

他顺手拿起手中那沉重的火钳,就往小女孩身上招呼而去。

小女孩蜷缩着身子,瘫倒在地上翻来覆去,嘴里小声哀嚎着:"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我知道错了……"

女孩的哀嚎声并没有换来老爷爷的停手,路上的行人也无一人肯站出来阻拦一下,都漠不关己的看了两眼就离去。

直到老爷爷打的手有些酸疼了,这才罢休。"赶紧给我滚,要不然老子今天揍死你。"他还朝女孩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女孩瘫躺在地上,手里还紧攥着那张五毛钞票,因为这是她唯一的积蓄,是她今天能填饱肚子的资金。

她努力蹭了蹭,中途摔倒过几次,才终于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

身上的疼痛她早已习惯,她拖着沉重的身子朝远方渐渐远去……

终于,她来到一个垃圾桶旁边,缓慢的坐了下来。她舔舐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揉搓了一下左腿的膝盖,膝盖早已肿胀不堪,青紫一片。

摸着空荡荡的肚子,开始在垃圾桶内翻找起了食物。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找到了半个肉包子。

已经几天没能进食的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两口下肚,包子就没了踪影,可肚子的饥饿感并没有消失。

她无所顾忌得抓起地上的雪,朝嘴里狂塞而去。刺骨的寒冷席卷全身,当她吞下最后一口雪时,最终倒在了雪地里。

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车辆,阖家幸福的一家三口。她忍不住想要彻底沉睡过去,不想再面对这恶心的人间。

正当她快要闭上眼时,一个身穿粉色棉服,头上绑着两个小丸子的小女孩,朝她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

"姐姐你怎么了?"声音纯真甜美,比最好吃的白砂糖还要甜上几分。

没等她开口,小女孩就自我介绍,"我叫蒋沁,爸爸妈妈都叫我沁沁小宝贝,你叫什么名字?"

蒋沁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撕开糖纸,喂在了小女孩口中。

这是小女孩第一次吃到糖果,她贪婪的舔舐起来,可没一会儿糖就在唾沫中流逝而去。

口中的余味,让她忍不住咂了咂嘴,回味一番之前的香甜。

蒋沁见状把她慢慢的扶坐起来,女孩冰冷刺骨的身体,让蒋沁温暖的小手发出些许排斥。

蒋沁急匆匆的朝外面跑去,女孩看见这一幕,眼神忽暗,屈膝把身子蜷缩成一个球,心里暗诽:果然,她也嫌弃自己肮脏,世人都一样,呵!

女孩呆坐了几分钟,刚起身想走。就见蒋沁提着吃食赶了回来,里面有饺子、豆浆、面包……

催促着,"姐姐你快吃,要不然肚子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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