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先吃饭!”徐开地见他们能够说出一些主意来了,也没有着急,跟着叫大家先吃饭。
......
月华高照,万籁寂静。
疲劳一天的百姓,和奔波一日下来的兄弟,很快便进入了梦乡,但如此美好的夜晚,对有些人来说,终究是一个难免之夜,蔡家的人是这样,徐开地也是。
客栈楼上房间中,蔡家的人个个胆寒,妻妾女儿跪在蔡元京的身前,人人自危,惶恐不安。
蔡元京端坐冷硬床板之上,闭着眼睛,轻皱着眉头,没有空闲功夫再去看底下这些美妾乞求的眼神。
很快这些女人便被他呵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蔡家三子被安排在了一个房间中,他们用了饭,都没有出去,出了蔡永宁其他两人也没有要走到的意思,蔡永年照顾着躺在床上的大哥,蔡永宁在房间中来回踱步,烦躁不堪。
突然,听到敲门声。
三人皆是一惊,在房间中来回踱步的蔡永宁停下了脚步,却不敢上前去开门,三人保持缄默的一瞬间,门外传来了一阵女声,“夫君,是我,快开门。”
敲门的正是蔡永宁的正妻,蔡永象虽为蔡家嫡长子,可一是娘亲死得早了,二则他的亲事蔡元京跟他提过几次,都没有落实,倒是蔡永宁这个整日出入与风流花月之地的二弟先娶了妻。
女子进来便扑到蔡永宁的怀中,哭腔着说道:“夫君,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要等着这帮凶徒,将我们杀了吗?”
蔡永宁看着爱妻如此,一阵手足无措,他是有想过跳窗逃跑的,可打开房间的窗,正对着正是徐开地让立在院子中的那面赤旗,几度欲翻过窗台跳到屋顶上去,但最终还是不敢,只能留在屋子中来回踱步。
这个时候,就算他再心痛爱妻,想要在爱妻面前彰显出男儿本色,又能想出何等办法呢?只能向一向受父亲重视的三弟开口问道:“三弟,你一向足智多谋,可有想到逃脱之法?”
蔡永年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厌恶的眼神,“一切阿爹自有安排,由不得你们着急,嫂嫂你先回去吧,帮我向阿娘说好,我照顾大哥就不过去了,大哥身上有伤,也该休息了。”
夜渐渐深了。
另一个不眠之人徐开地也是站在窗台上,看着这个小镇上的恬静环境,听着院子中旗帜被风吹出的猎猎响声,晚间那一餐,让他看到底下兄弟们的成长,一切都已经在他的安排下,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再纵观自己来到这个世上一年有多,又何尝不是如此,特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心境变化。
在这乱世中,徐开地吹尽人间哀曲,见过世间无常,打破生死由天的宿命,才活到今时今日。莫名其妙的,他突然诗兴大发,吟唱道。
“宁可少活十年,休得一日无权,大丈夫时乖命蹇。有朝一日天随人愿,赛田文养客三千。”
“李自成、张献忠、皇太极!”
念叨完这三个名字,徐开地感觉自己肩膀上重新披上了铁甲,沉重了许多。话音停滞许久,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徐开地伸手关起窗户,刚要转身过来回到床上,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咚咚咚”的轻轻敲门声音。
“这么夜了,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