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听到这话直接就来了个平地摔,在雪地上留下一个180斤的印记,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趴在雪地上呆呆注视前方,只见数十米处果然停着昨晚见到的那辆列车,轮毂上的血迹都没有擦去,而旁边的小镇里正有几栋房屋正冒着滚滚黑烟,连惨叫都没有,显然已经糟了毒手。
“领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白翳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希望可以获得一个答案。
怎么办?鬼知道该怎么办?他现在就想往地上一躺,小被子一盖,爱谁谁!
面对可以直接将迷雾之子碾成灰的强大异常,他们肯定是没有还手之力的,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掉头往回走也是一个死字,能走到这个地方无疑是坟头上冒青烟了。
“去看看!死在异常手中也总比冷死在荒野里来得有骨气!”杨奇一咬牙给自己的脸来了两巴掌狠狠道,他已经受够这种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总之目前的情况已经明了,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痛痛快快来一场,至少也要知道这列车上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您所愿。”白翳微微低头,一般来说召唤出来的干员忠诚度都是拉满的,除非领主触及到干员的原则问题,否则无论前面有多恐怖他们都会毫不犹豫随同领主出生入死。
可是在朝着列车匍匐前进的过程,内心的勇气就如同被针扎了的气球,宣泄得一干二净,等来到列车最后一节车厢看到门口前洒落的鲜血和碎肉时,腿肚子更是直打转,根本不敢继续往前走。
杨奇趴在窗户上,从这个角度可以透过玻璃看到车厢内的情况,最后一节车厢没有任何光亮,窗户结着冰霜,里面码放的是整整齐齐的煤炭。
而再往前一节车厢则华丽了许多,地面铺着鲜艳的红地毯,两边是皮革座椅和橡木桌板,墙壁上的壁灯正跳动着火焰,让整节车厢都蒙上了暖意,可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倚靠有一位身穿破旧西装的骇人巨汉,那张脸丑陋无比,像是由不同的脸皮缝合而成。
随着火光的跳动,脸上的伤痕像是有一只只蜈蚣在脸上爬行,如果猜得不差,身边那把电锯应该就是外面那满地碎肉的元凶。
前面的座位还坐着两个男人和一个女孩正在加热什么东西,看不真切,但是从空气中弥漫的香味来判断应该是某种肉类,可总会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太适合作为食物的肉。
杨奇已经接近一天一夜也没有吃饭了,可在联想之后不仅没有任何食欲,反而胃里翻涌直泛酸水,仔细想想即使被冻死在荒野中好像也比被切碎了当作食物强,他这180斤的肉可不是为异常准备的。
“领主,准备好了吗?我们可以先躲进这最后的车厢里,到时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白翳已经作势要拉开车厢的门,一副慷慨就义的姿态。
“等等,让我再好好想想。”杨奇看着窗户的倒影就是猛然一惊,上面除了两张历经风霜的脸之外还有一个颜色更深的黑色人形轮廓正站在他们身后,一惊之下就猛地回头,可是身后的站台空空荡荡的哪里有人。
“领主。”白翳的声音里满是凝重。
杨奇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僵硬无比,他本不想回头的,但身体的本能还是让他扭过脖子,那道人形轮廓已经贴了上来,如果不是有玻璃挡着恐怕已经脸贴脸了,也不知这人形轮廓和他们对视多久,恐怕在往车里打量的时候就已经站在车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