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革律翁城里的燃料库爆炸,爆炸于波蔓延了近百米,远在几条街外的玻璃都被震碎了,而部落又赶在这个时候袭击了核电站。”
“这意味着,一旦咱们对革律翁展开进攻,这些屎盆子都会扣在咱们头上,甩都甩不掉。”
来克斯目光一凝,很难想象一个人要怎样才能用义体眼球,把情感表现的如此丰富。
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审视的看着蜷缩在地的西装男。
领袖不说话,在场的其他流浪者可坐不住了。阑
一名坚定的主战派族长站起身:“扣在咱们头上能怎样?要不然咱们也得和拜伦斯干仗。”
达科塔对德高望重的领袖有尊敬,对其他人可没有。
直接用“你脑子都长肌肉上”的语气回怼道:“那不一样!流浪者之所以能存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保持着中立身份。”
“如果是往常,无论咱们和拜伦斯怎么斗,都是流浪者和一个黑色联邦的战争,就算有新美国横插一脚,也不过是普通冲突。”
“而现在,一旦开战,波莫就相当于站在了北加州这边,不只是波莫,所有流浪者的中立身份都会被质疑,这种战争咱们掺和不起!”
这名流浪者族长的脑子转的有些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另一名流浪者族长又问道:“你的意思是白白错过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如果这次能成功,咱们不仅可以取回失去的东西,还能大赚一笔……”阑
“煞笔!你是想钱想疯了吗?钱比家人重要吗?比你老婆孩子的命重要吗?”
达科塔忍了一路的火气终于爆发了,放开了嗓子就和几名主战派的族长对喷起来。
一时间会议室里格外“热闹”。
当了这些年的中间人,和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论嘴皮子功夫,在场的人家起来都不够达科塔一个人打的。
很快,众位流浪者族长就败下阵来不在说话。
与其说是被说服了,更不如说是被骂服了,在领袖面前,也不能真的打起来,光讲道理,谁能讲的过达科塔。
跟这些倔脾气吵了许久,达科塔感觉自己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微微喘息了两下后,才对来克斯说道:“领袖,停止战争吧,咱们拼不过新美国,白白让人送死的战争没有丝毫意义。”阑
来克斯轻轻抬手,压下了众人的议论声,并做出了最终决定:“暂停进攻计划,但战争准备不能停,这场仗迟早要打。”
刚听到前半句话时,达科塔还有些高兴,终于是阻止了部落自取灭亡的行为。
但后面那半句话,就让她脸色一僵。
虽然领袖的固执早在意料之中,但亲耳听到战争继续这四个字的时候,还是让她有些低落。
众家族长一一离开会议室,只留下了领袖、达科塔、穆托以及西装男四人。
来克斯招呼道:“穆托,把这位客人请到禁闭室里休息一下,他似乎有些事在瞒着我们。”
穆托意识到,这是领袖要和达科塔单独对话,拎着西装男就离开了会议室。阑
他前脚刚走,达科塔立刻问道:“领袖,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继续战争?新美国是奔着北加州去的,无论咱们打着什么旗帜,都是站在两个巨无霸的夹缝里苟活,一旦失误了,连部落都会被覆灭。如果只是为了那些车,我可以托人把车找回来,如果是为了报仇,我可以派杀手去刺杀罪魁祸首,如果是为了……”
来克斯微微摇头:“没有如果,车和报仇都是借口而已,这场仗无论怎样都得打。”
“可是为什么?”
达科塔打小就倔,认准了一个问题就非要问出答桉。
“因为流浪者活不下去了。”
领袖的回答,让达科塔一愣,她在夜之城周围的恶土区域活动多年,对周边局势了如指掌,国际局势就差了许多,又不是每个人都想和歌子那样,情报圈那么广。
“活…活不下去了?”阑
“没错。”
来克斯一边点头,一边说起了几个例子:“巴西那边的流浪者被清洗了,橡胶集团动的手;俄亥俄附近的流浪者家族反复遇袭,城里的工作丢了一半还多;远在大洋彼岸的兄弟们,被大量驱逐,不少城市直接做出了禁止流浪者入内的规定,像这样的例子还有十几个。”
达科塔并没有被说服,反而是据理力争。
“我猜想过您的最终目的,可能是让世界知道流浪者们的力量,以此来换取更公平的对待。”
“可这根本没道理,剥削流浪者的永远是公司和这该死的世道,就算我们能顶着新美国把拜伦斯彻底灭掉又能怎么样?”
“我们依然不是公司的对手,依然要被那么多的敌人压迫,甚至说,这场战争会把流浪者的威胁性提到最大,一旦引起各大势力的围剿,我们才是真的离死不远了。”
如果在这里的是其他人,肯定要觉得达科塔说的有道理,但来克斯不在“其他人”的范围里。阑
他用低沉的嗓音回复:“你说的我当然明白,甚至很多族长也明白,但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流浪者正在被钝刀子割肉,一点一点往下刮,在这么下去,流浪者迟早被会吸掉骨髓,连渣都不剩。”
“战争固然会把流浪者推到风口浪尖,却也能把手里拿着钝刀子的人逼到悬崖上。”
“我们不能退,就算是为了其他人也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