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迈着细碎而又优雅的步子,腰间的玉佩在走步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走到屋里的一把黄花梨木椅子上,轻轻敛起衣裙,坐在椅子上的鹅绒软垫上。
手上金色镂空的护甲微微翘起,美眸精光一轮,唇角微扬,笑着道:“三小姐,四小姐都在啊!那正好,我和你大姐是来给你们陪个不是的。”
元醉雪一听,心中早已有数,大夫人如此高傲之人,怎会亲自登门道谢,既然道谢必然有所图谋。
元醉雪微微含笑,柔声道:“又怎敢劳烦大夫人和大姐,上次之事只是误解,老爷都已出面解决了。”
大夫人一听,脸上慈祥地笑道:“你和阿怀都是我的女儿,上次没有证据就贸然登门抓人,实在是抱歉。”
说完,大夫人给南宫羽使了个眼色。
南宫羽眼神里虽有不情愿,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的抱歉的神情,忙跪倒在地上道歉道:“都是大姐不好,一时疏忽,请三妹四妹莫怪罪。”
说完,又假装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南宫怀最熟知南宫羽的真面目了,如今她此番惺惺作态,实在是看的她反胃。
元醉雪美眸轻瞥,南宫怀心思活络,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南宫怀看了眼眼前装作伤心的南宫羽,心里做了个大大的白眼,脸上却挤出毫无芥蒂的样子道:“哪里哪里,大姐也是为了三妹四妹好啊。”
说完,便搀扶南宫羽起来。
南宫羽又假装抽泣了几下,这才收了她的帕子,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大夫人见状,眉眼慈祥,关爱地道:“见你们姐妹毫无嫌隙,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放心了。”
话音未落,大夫人又命珍珠拿出了那对有瑕疵的珍珠项链,笑着道:“女儿啊,这对珍珠项链实在是无可挑剔,既然母亲是赔罪,便赠予你们一人一只珍珠项链可好?”
说完,珍珠便把项链拖着,碎步朝三小姐和四小姐的座位处走去。
可走着走着,突然项链的串绳断落,珍珠一颗颗掉落在地上。
“啊!夫人饶命!小姐饶命!”珍珠忙跪倒在地上,连声求饶。
大夫人嗔怒道:“蠢奴才!这点差事都办不好!快滚下去把珠子捡回来!”
玉兰一听,也想跟着珍珠一起去捡珠子,元醉雪使了一个眼神,玉兰虽立马心领神会,但却一脸不解,但元醉雪既然不让她去,便只好继续默默地站着。
元醉雪收了眼神,柳眉微蹩,惊讶道:“珍珠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没想到也有犯错的时候啊。”
大夫人一听,脸上漾起丝丝歉意:“还望女儿不要怪罪!母亲我回去,一定好好惩治她!”
话音未落,大夫人又斜着眼睛偷偷打量了元醉雪几眼,唇角勾起一抹似有非有的微笑。
玉兰早就察觉到了大夫人神色微妙的变化,心里不由地一紧,想悄悄提醒下元醉雪。
可元醉雪眉心微低,只看着眼前的杏仁露。
元醉雪翘着兰花指,缓缓拿起案上的瓷勺,舀了一碗杏仁露盛在碗里,笑着递给大夫人,像极了孝敬慈母的孝女:“母亲,别动气伤了肝火,这是玉兰才做的杏仁露,母亲喝着降降火。”
大夫人一听是杏仁露,神色里深以为然,脸上却装作惊异的样子道:“这是杏仁露啊?这可是好补品啊!都说这杏仁露制作的程序极其繁杂,既能养颜还能去火,真是极好的啊!”
还未等大夫人话音落下,元醉雪又转身舀了几碗杏仁露,两碗分别递给了南宫羽和南宫怀,自己案前也放了一碗。
南宫羽接过杏仁露,眼里满满的轻蔑,脸上却是一副感激的神情,她望了望眼前的杏仁露,又轻轻斜着头观察了下大夫人。
大夫人只看着眼前的杏仁露,脸上笑着,却迟迟不饮。
元醉雪见状,脸上似笑非笑,心里想道:大夫人果真谨慎。
想毕,元醉雪拿起瓷勺在碗中轻轻地搅动,只见这杏仁露状如凝脂,发出悠悠的杏仁的香味。
元醉雪舀起一勺放入口中,丹唇微抿,直觉得一股清流在口中化开,赞叹道:“这杏仁露果真如母亲所说,真是佳品啊。”
大夫人见状,如释然般,也轻轻舀起一碗杏仁露,放入口中,笑着道:“女儿的手艺可真是极好的啊,果真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