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接招的够快,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似是真心似是假意笑着说道:“好,好啊。没想到华丞相府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四姑娘竟如此有趣。本王还真得谢谢相爷。”
这话我不能应,缓解尴尬最好的对策就是低头、微笑。
果然礼王没有轻易相信。也对,任谁能轻易相信,本来预料这应该蹦跶着在礼王府作天作地的女人反手就是和礼王联手,如今居然要在背后捅自己老子一刀。似我这般的女子要么就是心狠手辣,今天能和这个联手,明天看着风向不对了,说不得就把谁给出卖了;要么就是够蠢,随随便便的一个举动都能感激涕零,若是用的趁手的话,这不就是妥妥的反手插回便宜老爹华延儒心上的一把尖刀?
礼王觉得如今这场面有点意思了,这京城真是越来越热闹,先前有大哥从西北提拔的兵部武选司主事,三哥从西南招纳的南疆巫师,五哥从江南送来的扬州瘦马,京中本就轰轰烈烈拉起了一场大戏。如今各方人马你方唱罢我登场,本以为已然很是了不得了,这华家的女子再入局,今后的局面又岂是一个热闹了得的?
揽着怀里的这个,礼王觉得硌手。这丫头浑身上下没二两肉,华延儒的后院也不见得有多干净嘛。亏他天天在朝中吹嘘自己有个贤妻在家,妻若真贤,他岂能只有四个闺女?除了他嫡女华珮络,剩下的三个没一个过的好的。一个嫁出去没几天就殁了,一个连京城都留不下,眼前的这个若不是天生聪慧那就是妥妥的炮灰。
好啊,你华延儒既敢把手伸到我礼王府的后院,这戏都开场了,我岂能扫兴不登台唱一段?
心下主意已定。礼王揽着我的腰,看我的眼神越发来了兴趣。
我心里两个声音在争执。
一个说,看这样子,入股不亏,冲!
一个说,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不太好吧。
一个又在喊:你看看她,都三十的老闺女了,直接跳过弯弯绕的恋爱,火速直达怀孕、生子,人生大事不都解决了吗?
一个还在负隅顽抗,不行不行,生孩子哪有那么简单,又不是下蛋,孩子爹总得先考察考察吧。不妥不妥,要不还是逃吧。
另一个声音这时候像是被踩尾巴的猫,“声嘶力竭”地喊,凭什么?我为什么只能吃猪肉,我也要见猪跑……
我的内心激烈的斗争还在继续。礼王殿下内心也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华家那心里的考量天下皆知,华珮络做端王妃还怕不保险,还要饶上一个庶女华菊络。可自己怎么着也是个王爷。虽然人都送到面前了,但自己为什么要事事听他个华延儒安排?
礼王殿下跟摸个宠物一样,从脖子到腰由上至下,从左到右,面面俱到。不知道他感觉如何,反正我自己是觉得这具身体着实瘦弱,骨头凸起,也不知道礼王殿下尊贵的手感如何。
巧了不是,礼王殿下也觉得这副身子实在太硌手了些。好歹也是个王爷,这方面上自己可不能亏待自己。
“菊络,今日你也累了许久。按道理,本王该在你这里安置的。”
话说到这里,我已经期待但是了。
“但是,本王在前头还有正事要做,你如此深明大义,自然不会让本王为此烦忧的,是吗?”
哟,我这般善解人意,怎能不配合他?
我慌慌张张从礼王的腿上跳下来,红着脸,连声说:“妾身怎会?王爷有正事要做,妾身只有支持的,王爷先去忙,妾身没关系的。”
礼王也是演戏的个中好手,拉着我的手,很是欣慰的说:“就知道我们侧妃是最体贴不过的。你先安置,本王这便去前头了。”
继续,低头,红脸,矫揉做作的送走礼王。
天呐,虽然我自己还没想清楚如何当逃兵,但是帅哥自己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