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独尊充满好奇的眼睛望着身前的庞然大物,似乎想要弄清楚它是个什么玩意。
他出生便开智,能听懂父母之间的话,也知道自己叫天下独尊,可对于父母的死,他心里有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感觉。
他还不知道什么是死,更不明白什么是离别,他只知道,父母没了气息,他的心很难受。
而他,此时连难受是什么都不知道。
金丝猴将剩下的黑衣人踩死后,天下独尊颤颤巍巍地走到金丝猴的脚边,用尽吃奶的力爬到金丝猴的脚背上。
出来夜游的金丝猴蹲下身,如天上挂着的月儿般的大眼睛大量这在它脚上爬来爬去的小虫子,然后抬手抓了抓,将天下独尊当成虱子扔进了嘴巴里。
金丝猴吃掉天下独尊后,又抬手挠了挠屁股,转身朝着大山里跑去。
第二天天明,晨曦照在天歌、诸葛雲夫妻二人尸体上。
在尸体旁,站在七名身披斗篷风衣的人,他们说新世界南方区三大家族之一的天家幸存者。
三天前,远在千里之外的天家接到天歌的电话,他与诸葛雲的孩子降生,天家族人为此开办晚宴齐聚一堂。
就在众人为天下独尊的降生欢喜时,数千名黑衣人冲进天家的天门楼,将天家族人斩杀灭尽。
此时站在天歌、诸葛雲夫妻二人尸体旁的是天家的小一辈,被老一辈的人拼死护住的火种。
他们本想寻到族叔天歌,以他之力,为天家七百八十九名族人报仇雪恨。
可寻到的却是天歌的尸体,复仇的希望就此破灭,以他们都实力,不知此生能否报仇雪恨,这样的结果让他们难以接受,有人甚至痛哭流涕起来。
“哭什么?”站在最前面的少年抬眸望着刚刚升起来的太阳,目光坚定的说:“我们的父母长辈用命换来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我们像懦夫一样哭哭啼啼吗?”
“天子,小雨是女孩子,经历了这些事,忍不住也没什么!”站在天子身边的少年说道。
“女孩子?”天子突然双膝跪地,在他身后的人也同他一样,朝着天歌、诸葛雲二人的尸体跪拜三下后,天子望着天歌的尸体说:“在家族之仇面前,没有女孩子,没有男孩子,只有你我姓天,是天家人,哭就哭这一次,下一次哭,要么是死在未报灭族之仇的路上,要么…就是杀光仇人之时。”
众人被天子的话感染,都在心里起誓,此生不报灭族之仇,绝不再落眼泪。
“天子,天歌叔父已死,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去北方。”
“你是想投靠雲叔母的家族?”
“不错,如今拥有九力象师的叔父都遭逢不测,以我们的实力又怎么能自保,唯有投靠诸葛家才能活下去,也只有活下去才能谈报仇一事。”
“天子,叔父叔母身边没有见到小堂弟,他会不会没死?”
天子没有回话,他也希望自己那个小堂弟还活着,可看到四周的肉泥,他又不得不去想另一个结果。
此时离天子等人数十里外的深山里,一脚踩死上百人都金丝猴正躺在一棵参天大树下打呼噜,而被其吞进肚子里的天下独尊正坐在暗无天日的胃里面。
虽说金丝猴的胃里没有一丝光亮,伸手不见五指,可天下独尊的眼睛很特别,能清楚的看见黑暗里的一切。
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喝奶的天下独尊有些饿,也没奶吃,于是在金丝猴的胃里爬来爬去,饿极了就咬了一口金丝猴的胃。
金丝猴的胃被天下独尊这么一咬,本在做梦的金丝猴被疼到醒来呜呜大叫,将数十里外的天子等人吓了一跳,然后急忙扛起天歌与诸葛雲的尸体就朝山下逃去。
而在金丝猴胃里的天下独尊咬了口肉后还是很饿,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咬了几口才停下嘴。
吃饱了,天下独尊就在胃里找了出凹形肉壁,然后倒头就睡。
在睡觉的时候,他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他的父母亲的说话声。
这些声音在谈论他以后长大的事,可突然间,这些声音开始急促起来,让天下独尊有些害怕。
而被咬得疼到不行的金丝猴在树下打滚,将周遭的花草树木糟蹋了一番后才停下来。
此时另一只金丝猴咬着巨大的香蕉跑来,看到家门口被压坏的花草树木后,将嘴里的香蕉放到地上,与吞了天下独尊的金丝猴开始猴言猴语起来。
两只金丝猴手舞足蹈的交流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它们有孩子了,这可把采香蕉回来的金丝猴高兴坏了。
在得出这个结论后,采香蕉的金丝猴就打算高数亲朋好猴,然后在傍晚的时候,一群金丝猴盯着吞掉天下独尊的金丝猴肚子。
之后的每一天,金丝猴都会因为天下独尊饿了疼上一段时间,就这样连续了几个月。
在一次暴饮暴食的过程中,金丝猴的胃被撑满,天下独尊爬进一个成人大小的果壳里,然后随着一些消化不了的果子被拉了出来。
重见天日的天下独尊从果壳里爬出来,这采香蕉的金丝猴瞧见,以为是它老婆生了娃,于是急忙上去凑着一坨屎瞧了半天。
它看着渺小如蚁的天下独尊,心想它这个娃怎么与其它猴崽崽不一样。
小了点它勉强能接受,可这身上的毛是不是少了点?
于是它捧起天下独尊来到自己老婆面前,夫妻二猴开始猴言猴语起来。
大概意思就是外面有猴了,还是一个没毛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