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本是跑出租车的,收入能满足基本生活需求,有一天夜里下着瓢泼大雨,母亲让继父回家休息,雨夜不安全。可继父说这种天气上班的人打车多,生意多,便没有回家。
可雨夜更加危险,继父在一个路口与一辆刹车失灵的车相撞,那辆车碰巧撞到了驾驶座的继父,继父的一条腿卡在了车里,因当时医疗条件不够造成了坏死从而左侧小腿截肢从而性情大变,变得暴躁易怒、嗜酒如命。
后来继父在家酗酒,在家里每天辱骂母女二人,母亲性格懦弱,又觉得继父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她造成的,便将一切都忍受了下来。
走到门前继父熟悉的谩骂越来越清晰,“你让那个赔钱货上学却你不给老子钱?你赶紧给她退学!不准再让她去学校,让她出去挣钱给老子买酒”。
与上辈子一模一样的场景才让她逐渐清醒,她恍惚觉得或许是老天想让她遗憾太多让她弥补曾经的过错,让这一切重新开始。
听着男人嘴里的谩骂,程初表示早已习惯,这种话听了没有几千遍也有几百遍了。
上辈子母亲的离世造成了她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痛。
她内疚、自责,她无数次想如果她能强大一点母亲是不是就不会过得那么惨。
她想这辈子一定不能让悲剧重现,她要从现在开始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她在门前定了定神,推门进去。
男人的酒瓶正好砸在她的脚下,她的面容沉了下来。
破旧的小屋里紧紧凑凑,客厅很小,因为照到的阳光有限所以屋子里有些潮湿和昏暗。但这就是她母亲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
她看见思念已久的母亲在狭小的厨房里忙忙碌碌的做饭,她眼里闪着浓烈的思念和爱,她想去抱抱母亲。
但她知道现在先要解决一件事,那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客厅里堆满了杂物,继父坐在轮椅上,桌子上放着还未喝的酒,旁边地下东倒西歪的放着喝完的酒瓶子。
母亲的一再忍让只是让他变本加厉的索取,认为她和母亲就该为他付出所有,甚至后来他还间接造成母亲的死,母亲到死之时也没有过一天幸福生活。
程初以前无数次埋怨母亲,她不理解为什么母亲不离开这个男人。
明明那件事情的发生和母亲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母亲总是说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他曾经也好好对待过她们母子二人。
直到后来后来母亲临死之时告诉程初,说她曾经看着这个男人对程初的一次次辱骂,也动过想过要离开这个男人的念头。
可是这个男人拿程初的性命威胁,说她们要是敢甩掉他那他就弄死程初,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母亲给程初道歉,说是她错了,她不应该改嫁的,她原以为只要给初初一个完整的家就好程初那时才懂母亲这些年来都有多少说不出的心酸。
可为时已晚。
男人看她进来又骂骂咧咧道:“你个赔钱货干啥去了,这学期你不许去上学,要么你出去打工挣钱,要么你去嫁给张老板的儿子,老子才没有那么多钱供你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