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连吴景淮都没回答到点子上,小晚坏笑道:“看来,景淮算不上登徒子啊!可惜了!很简单,前者在跟你讲条件啊,而后者,是要惩罚你!先让你爱上他,忽冷忽热,他再惩罚你,通过惩罚控制你的心情、感情,还有身体。”
几个小舞姬已经成了小晚的迷妹了,小晚从他们眼中看到,他们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反pua课程啊。歌姬舞姬们第一次听,个个都在回想,自己遇到的人渣果然有这样的影子。
小晚当然是当个乐子说说,瑟舞认真思索道:“那这样的人,有真心吗?”
“这样的人在乎的是征服欲。”小晚讲完了,开始吃菜。
“真有这样的人?活得累不累?”周西都当然不明白有什么乐趣。
“有这样的女人,也有这样的男人,只不过,我们这里没有!来,干杯干杯!为小晚揭开登徒之术而干杯!”孙弈想继续开喝。
吴景淮显然更感兴趣,拉着小晚说道:“要早点知道这些,该多好啊!你说,我用这手段骗她爱上了我,我再真心,不是不可啊!”
小晚虽不知道勾起他那段回忆,但看他那惋惜的表情,不禁觉得他挺好玩,便拍了他几巴掌安慰他,吴景淮还单独跟她干了一杯,半玩笑说,以后要多听她教诲。
从头至尾,有一个人就在角落斜躺着,看穆小晚得瑟,一言不发。那人就是烨云迟。
一群人和穆小晚开始放开了喝,开始在雅间里唱唱跳跳,还同周西都拉着手爬上了桌,进来一众人等赶紧加了张桌子,换走了酒菜。
小晚拎着酒壶,同周西都把酒言欢,说着半醉的话,什么“情出自愿、事过无悔、不负遇见、不谈亏欠......”
周西都也开始驴唇不对马嘴地感概,“这就人生,如波烟飘渺,如琉璃幻境......倒一杯酒,你一杯我一杯......”
“不不不!是倒两杯!你一杯我一杯,是两杯!”小晚纠正,朝他比了个剪刀差二。
“对,你说得对!倒两杯酒......倒两杯酒后面我要说什么来着......你看,我这脑袋!”周西都敲打自己头,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倒两杯酒,喝下这惨惨淡淡的余生,再把日子过得温温吞吞......”
“对!”小晚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舌头不太听使唤,她想着差不多是时候找个机会,吃“葛谷丸”了。
场面一度失控,周西都一会儿拉着穆小晚跟其他人拼酒,一会儿又要歌姬舞姬奏乐起舞……
恍惚中,一个温暖的怀抱轻轻圈住了穆小晚,她瞬间感受到和在场热闹氛围异常违和的气场,全场唯一清醒的烨云迟,将她从人群中拽了出来,把她扶到他身旁坐下,道:“这酒后劲大,你少喝。”
小晚酒劲儿上头,但头脑还是清醒的,只不过语言模块些许失控,正要组织语言,就又听他有几分无奈地问:“那些都是谁教你的?”
“那些?哪些?”小晚一时没想到他指什么。
没等二人再对话,就又被三金石拉走听曲儿,片刻过后,趁众人起哄,让周西都弹奏一曲的空档,小晚趁众人注意力不在她身上的时候,迅雷烈风地将事先准备好的“葛谷丸”一口吞下。再不吃,意识就不受控制了。
吃完后,她打了个冷颤,立马觉得自己清醒了很多,再看台上彪悍的周西都,居然优雅地抚琴!在这里,果然男人都会抚琴,琴音气吞山河、气度不凡,颇有画面感。
她席地而坐,平静了下来。
一顿小酒就足以拉近关系,更别说一顿大酒!更别说一顿放得开的大酒!小晚虽不喜饮酒,也不喜欢应酬,但这些人,她也不讨厌。这对于她而言,已然是幸事,因为,她有她的目的,但也不妨碍她乐在其中,于是她主动提出为众人献上一曲。
小晚屏退了歌姬舞姬,让她们也当回听客,只要周西都凭感觉给她和曲儿,然后自己双手拿了鼓楗子,语调柔和地道:“这曲子重要的是打鼓点,一会儿在座的各位,也可以拿起筷子、杯子、碗盘,跟我一起打节拍。曲名《一腔情意喂了狗,此曲作词人叫姬霄,还有我特别偏爱的作曲人,名唤花粥。”
说完,众人都不知道这是哪国人哪国曲子,而且这曲名儿实在......要知道,有名的曲子瑟舞肯定知道啊,便看向了瑟舞,她摇了摇头,于是,瑟舞又向另一个曲库人望去——烨云迟。
烨云迟同样抿嘴摇头,不急不缓起身,抖了抖宽袖,坐在了穆小晚最近的地方,冲她一笑,等她唱曲儿。
小晚仰头倒了一小杯酒,把自己调到了醉醺醺、懒洋洋地状态,就开唱了:
“沙海行旱舟,冰山做酒壶;
二十多年没朋友,天涯任我游;
孑然一身勇,算什么英雄;
世间太多伤心愁,我身后三只狗;
大的叫孤勇,小的叫词穷;
不大不小的最没用,名字叫踟蹰;
月上柳梢头,相约去青楼;
......
一腔诗意喂了狗,我也不曾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