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没人处,秦四海玩笑道:“看来你以前没少逃学。”
左轻侯哼着小调走在前面,颇有些得意,“那是!先生讲课无聊,我就逃。”
两人到了一座不起眼的树楼,左轻侯跳起来摸到门旁花盆上的钥匙,开门带秦四海进了里面。
黑漆漆的一片。
秦四海刚要拿出火折子,室内却一下子亮堂了起来,而光的来源竟然是左轻侯手指上凭空出现的火焰。
秦四海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左轻侯拉着往楼上走,楼梯狭窄,容不下两人并排而行。那竹楼肯定是好久没人来,楼梯上还有蜘蛛网。
左轻侯像是安慰小孩儿一样安慰他,“别怕啊,这不是鬼屋,这可是我一点一点自己造的房子。”
房子?除了这个直上直下的楼梯,也就在一楼看见了一个椅子,这真是住人的地方?
秦四海正疑惑着,便感受到了风和月光,他们从一个半人高的小门走出,他惊叹这个树屋竟在高处有这样开阔的一个台子。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举目望去,近处土地绵延,远处群山连亘,星夜环绕,静谧安详,让人不觉静下心来。
左轻侯从披风中拿出从宴会上顺走的烤肉,摆在地上,席地而坐,重重吐出一口气,笑道:“再待在宴会上,我真怕你明天就辞职不干了。”
秦四海吸了一口高处冷冽的空气,盘腿端坐,道:“在下不善与人交际。”
左轻侯“嗯哼”一声表示十分赞同,她嗦着骨头里的骨髓,道:“能和你交心的肯定是特别有毅力的人,愚公移山才能移出一条和你谈天谈地谈人生的路啊。”
秦四海不语,喝了口酒。
左轻侯带他来当然不不是为了和他谈天论地的,“你中的毒是毒公一脉的,如今这一脉人很少,吴国有个公主,随国摄政王手下有个女检校使。”
“多谢,不过我自己的事,不劳姑娘费心。”
左轻侯看他依旧是这般客气提防,摇头笑道:“你不用防着我,我既然敢救你,敢把你放进宾客万象楼做事,就绝不反悔,”左轻侯望进秦四海幽深的眼眸,“秦四海。”
平地惊雷,秦四海心中惊涛骇浪,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吴国叛逃了一个人,随国突然出现了一个中毒的陌生人。秦四海早就知道瞒不住多长时间,但他还是存了侥幸。
现在既然被她发现,他绝不能坐以待毙。谁会相信他一个异国官员会真心为他国维护安定的秘密组织做事?他自己都不相信。
这里离地面有数十丈,四周无人,秦四海不动声色,左手已经随时准备扣住左轻侯的脖颈,将其折断。
醉酒失足,摔断脖子。
太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