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轻侯拍了拍秦四海的肩,道:“除了你昏迷的那段时间,你全身都紧绷着,看起来很累。”
秦四海微怔,没有说话。
左轻侯挑眉道:“你还真的像块木头哈哈。不过在这你不用怕,我不能杀生。”
十分诡异的话。
但左轻侯说话随意,秦四海也没多想,只道:“在下不是怕姑娘,是怕仇家找上门。”
左轻侯忽然来了兴趣,道:“反正你已经欠我一个人情了,我不介意这个人情再大点。你可以和我说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杀了那些人。”
秦四海把左轻侯放在廊下藤椅上,道:“此事凶险万分,在下不能把左姑娘也牵扯进来,更不能让坏了你的规矩。”
左轻侯一脸懵,道:“什么规矩?”
秦四海答:“不能杀生,姑娘刚说的。”
左轻侯笑道:“害,在这不能杀生,出了山庄就可以了。”
秦四海摇头,道:“在下不想借他人之手。”
突然一块令牌出现在秦四海眼前,那是一块普通的桃木,上面却用早已不用的小篆赫然写着“万象”二字。
“宾客万象楼!”秦四海内心大惊。
他想过这女子的身份,无非是什么商贾富女,或者官宦家的女眷。
可他从未想过,她竟然与宾客万象楼有关,也没想到,她竟然没有任何顾虑让他知道。
宾客万象楼是随国最大、最神秘的江湖组织。
百年前随国动荡,白药在随国泛滥,朝廷都无力监管。眼看随国生灵涂炭,宾客万象楼凭一己之力控制住局面。
后来一个无名校尉集结众多义士想烧毁朱颜,也是宾客万象楼提供的帮助,虽然那次起义的所有人都命丧无良,但宾客万象楼护住了王族、威慑了摄政王一族,这也是摄政王执政十余年来没有篡位的原因,他忌惮宾客万象楼的势力。
无论在朝在野,宾客万象楼都是权衡者一般的存在,维持着随国脆弱的安定。
左轻侯满意地看着他微变的神色,笑嘻嘻道:“我都敢把身中奇毒的你带回家,任由你试探我的武功城府,有什么对我而言是危险的?”
依旧是没个正经的随意样,可话却一点也不客气,针针见血。
左右吴国是回不去了,若能借左轻侯之力助他查清真相,在随国混得风生水起,也不是坏事。秦四海起身长拜道:“多谢姑娘。”
左轻侯道:“我也不是多厉害,你只能先接替我的工作,能不能进去,还要自己努力。”
秦四海心惊的同时有些羞愧,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是处处防备的小人,吴随百年间,已经少有她这样坦诚的君子了,他不禁问道:“姑娘为何帮在下,不怕......”
左轻侯来了兴趣,盘起腿,拍拍藤椅上到空位示意秦四海坐下,认真道:“你中的毒,一般人见都不一定见过。你的衣服被冲走,但头上的玉带扣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起的。只这两点,就说明你是个平日刀口舔血的富家公子。一个富家公子偏要干这种费力的活儿,我觉得有意思,”左轻侯摊手,“如你所见,我天天太无聊了,所以想从你这找个乐子。”
左倾侯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我有两个条件,一不能危害百姓、草菅人命,二不能私贩白药。只要你做到这两点,我的势力随你用。”
说着,左轻侯举手。
秦四海思索片刻,击掌为盟。
左轻侯欢呼地蹦起来,往前院跑去,道:“讳言!讳言!有人帮我工作了,我要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