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把秦四海扶起来,狠狠敲了他膝盖一下,见他腿不自觉踢了一下,满意道:“是啊,我俩把你连拖带拽搞回来的,你头疼不疼啊,进门的时候你的头磕到了门框上。”
秦四海摇头,抱拳道:“还未请教恩人大名。”
少女不在意地一笑,道:“左轻侯。”
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
忽然,左轻侯出声打断秦四海的思考,道:“人名记不记无所谓,你欠我的人情一定要记住。后院有鸽房,你若想给家人报平安,就先去写封信。”
秦四海平静道:“多谢。”
左轻侯像看一个作品一样满意地看着秦四海,忽然噘嘴道:“就是像块木头。”说完趿拉着木屐跑了出去。
秦四海不知道此人的丁点底细,他不能从这里传信,只盼自己的信能快一点送到陆环堂手中。
陆环堂根本没有收到任何信件。
他提前动用了自己留在吴国的眼线,只为找到秦四海。
整整一个月,没有半点消息。
陆环堂渐渐接受了事实,他已经经历过师父的失踪,这次师兄的失踪,就像是历史的重蹈覆辙。
陆环堂捏灭了烛火,狠厉的眼神在黑暗中宛如饿急的野狼,射出锐利的光。
师兄到底知道了什么?到底是谁迫不及待对师兄下手?他必须好好查查。
而同样在调查秦四海劫药叛变一事的姬远淑,此刻正躲在屏风后,竖起耳朵听着夏家人将秦四海的叛变证据一一列出。查张公子一案时因才起意、销毁案件,借职务之便陷害漕运使,隐瞒私贩白药途径等等。
等人走了,姬远淑从屏风后走出来,道:“听刚刚那位大人说的,这年头胆大妄为之人还真多。”
皇帝怒道:“估计那身份也是假的,樊将军的徒弟怎么可能见财起意!朕真是被他骗得团团转!”
姬远淑点头应和,却话锋一转,道:“只是有一点,总觉得不对。”
皇帝道:“你我还要说一半藏一半吗?”
“他明明已经抓住漕运使失察的错处,为何不以此要挟谋求长期便利?反而只身与运送白药的高手过招,选一条最危险的路?”姬远淑以退为进,仔细思考着这件事的漏洞。
皇帝惊道:“小妹的意思是秦卿是被陷害的?”
姬远淑虽把秦四海当成驸马人选,但不至于因色昏聩,她轻轻摇头,“不一定,但此事蹊跷,绝不是刚刚那位说的那样。”
皇帝面色沉重,可他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调查的路子,他看见自家小妹,忽得叹气,道:“你天天就待在学堂、棋室,都快长毛了,这次必须帮我暗中调查此事!”
姬远淑无奈道:“哥,你知道我不喜欢”
话未说完,皇帝便打断她的话,“三大世家瞒了多少,我必须知道,你就当是为了哥,辛苦辛苦?”
姬远淑见目的达成,装作不情愿似的道:“那你把那个百鬼夜行图给我,我就帮你!”
皇帝点头道:“好,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