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庄静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晕目眩,她知道肯定是脑震荡了。
原主一下就摔死了,她混个脑震荡已经算好了吧。
苦中作乐的想完,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没等她看到来人,就忍不住趴到床边吐了出来。
“呀,静儿。”一道年轻的女声惊讶的响起,一个瓷碗被匆匆放在一旁,忙不停的在她后背轻拍。
“可好些了?”
等庄静终于吐完,在她的搀扶下重新躺下,才看清是一个面色有些微黄的年轻女子,由原主的记忆得知她是大嫂方氏。
也是个苦命人,还没嫁入庄家的时候,就因为家里穷,时常饥一顿饱一顿的,所以才会面色蜡黄。
嫁进庄家已经四五年了,慢慢养过来了才好些,想想刚进门那会儿,知道是新妇,不知道还以为是哪里逃荒来的。
“让大嫂费心了”庄静扯出了一个笑容。
实在不是她不想笑好看点,问题是她脑子后一阵阵传来的闷痛,还有那天地倒转的眩晕感,都让她感觉多动一下就能再吐出来。
“说哪里的话,是静儿你遭罪了。”
可不是遭罪嘛,老大夫来看了两眼,就见她面若金纸,忍不住摇头叹气,把一家人的心都看得不会动了。
好在老大夫有点本事,几个银针下去,原本气若游丝的庄静呼吸都重了几分,这才松了口气。
“刚巧你醒了,娘让我煮了红糖鸡蛋,赶紧的趁热喝,给你补身子呢。”
想着小姑子遭了那么大的罪,方氏也没小气,愣是当了两勺红糖,把那碗红糖鸡蛋煮得香气四溢的,一旁的小侄儿都馋得走不动道了。
庄静被扶起来靠在枕头上时,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幕,三岁大的小侄儿,穿着有些宽大的灰蓝色衣服,盯着桌上冒热气的瓷碗,嘴边都留下了口水而不自知。
一时间忍不住笑出声,随即又轻抚额头,缓解一下晕眩感。
“作死哦,你个馋鬼,盯着你姑的碗作甚,是不是屁股痒了想挨打。”听到庄静的笑声,方氏转头才看到儿子那馋样,忍不住骂道。
眼见方氏真的要上手教训儿子,庄静连忙制止,“嫂嫂!安哥儿还小,馋些吃食是正常的,莫要生孩子的气。”
“就他最馋!刚撩糖的时候就给他尝过味道了,还不知足,这不是讨打?!”
农家穷,糖这东西金贵,不到重要的节日,是不会拿出来吃的,瓷匙沾了锅里的热气,粘了点糖屑在上面,见儿子实在馋,才给他舔两口解解馋。
“我这脑袋晕着呢,吃不下这些东西,一会儿当心吐出来,浪费了,还不如给安哥儿补身子。”不接方氏的,自己家的孩子,再怎么不是,自己能说,别人可不能说。
“那怎么行,这可是娘特意交代的,小子皮实,用什么补身体,现在若是吃不下,我放锅里给你温着,后头再吃也行。”说着,方氏作势要将桌上的碗拿回厨房。
“若是不听我的,日后这些东西我都不会再吃一口。”庄静知道说不通,索性就佯装生气。
果然方氏听了迟疑了一会儿,又坐回床上,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
没理她那一番纠结,庄静招手让小侄儿过来。
“姑姑。”三岁的孩子还是懂事的,没有吵闹着要吃好吃的,这让庄静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