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孙山转过身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斗法地点可以选在你冲虚观，但是时间么，必须定在三日之后。”

“师父，万万不可答应！”早先与孙山有过冲突的那位中年道士，突然插进来大声疾呼，“这妖孽最是狡诈，这必是他拖延时间、趁机脱逃之计。”

冲虚老道听了，略一思量，便直接摇头拒绝道：“三天时间太久，明日午时正好。另外，今晚你不得离开本观半步！”

“不行！”孙山也是直接拒绝道，“小爷施展的正宗雷法，必须借助特殊法器。你不让小爷离开，难道你们冲虚观还能为小爷提供材料不成？”

细听孙山的言语，语气用词竟然隐隐有了变化。

先前他还是一口一个“老杂毛”、“妖道”，现在却换成了“道长”；刚刚还自称“老子”，如今则改成了“小爷”。

总而言之，语气是在渐渐变得缓和，这也是因为他心绪变化所致。

刚刚处于生死边缘，为了逼迫冲虚老道答应斗法，用词自然也就激烈了些；现在么，目的已经达成，小命暂时算保住了，为了避免激发矛盾，当然是缓和些为好。

过了许久，孙山与冲虚老道两人之间，言语争来争去，最终达成了约定。

冲虚老道提出的要求，孙山几乎全部答应了下来，不过他也为自己争到了一些条件，包括借用道观中的一间炼丹房，他需要的材料道观必须全部提供，当然这些材料他是要付钱的。

自有道士取来笔墨，双方立下字据。

又在数千信众当中，选出几个较有名望的人作为见证。

这几个人都是冲虚老道的信徒，按理来说对孙山不公，但现在他选无可选，只能默认了。

毕竟有人见证，总比没人见证要好。

斗法之事已定，冲虚老道带着门徒回了观中。

就在冲虚老道身形消失之际，他回过头来远远望了孙山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撞在一起，眼神之中却是各有深意。

其实两人都是心知肚明，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凭空招引天雷，说白了不过是俗物火药而已。

道士们之所以诈作天雷法术，不过是用之迷惑世人的把戏。

冲虚老道敢于一口答应下来，自然是心中有底。

他自家这火药之术，最初是得自于大宋禁军之中。

在他看来，孙山不过是如他一样，也是从某处得来的火药配方，却跑到他这里卖弄来了。

但他依旧信心十足，只因他的火药配方，在经过十余载持续改良之后，与最初的配方相比早已大相径庭，至于威力更是今非昔比。

他自信凭借如今手中的火药配方，足以做到独步天下，又岂会降服不住孙山这个毛头小子。

…

孙山朝着孙母走去，可他身后不远处，却有四个魁梧的持剑道士时刻紧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