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将明,这破旧的院子门口乌泱泱围了一波人,领首之人四十出头,身穿暗蓝色锦衣袍,细眼尖脸,刻薄之相,正是枫叶镇沈家分家家主沈天。
“管事重伤不起,丹田毁坏,指认是你们母女所为!”沈天看着被家丁架着的容氏母子三人,扶着胡子严肃道,
“哼,我好心收留你们母子三人,不想你们竟是这般歹毒,伤了管事的子孙根,毁了他的经脉丹田,简直是蛇蝎心肠!难怪大家主把你们赶至此,哼,原是早就看清了你们是狼心狗肺的一伙人。”
沈心目光冷漠地盯着他,听着他的话,颇有几分不屑地笑了笑,“真是可笑,听信他的片面之词就来抓我们母女,这便是你作为家主的处世之道?”
“我们母子三人自来吃不饱穿不暖,体虚无力,又身无灵气,整个沈家上下皆知。他管事可是个锻体期三重的修行者,毁他丹田?你也信?”
这一番话下来堵的沈天皱眉,他当然知道容氏一家过的是什么生活,如今不过是寻个由头过来教训他们一顿。
大家主厌恶沈心这个无法修炼的废柴给家族蒙羞,碍于西州城容氏一族,不好明面做的太绝,只能将其赶到分家,眼不见心不烦,他自然不能对她们太好,若是能够出个什么意外,让沈心死了才好呢。
“花言巧语!你们是不能修行,可管事的说了,你是背后偷袭,趁其不备在他脑子上砸了个血洞!砸了还不满足,还继续下手,就是冲他的命来的!若非他命大,这样重的伤势怕不是早就回不来了!”
“石块,呵,他受伤是在何处?”
“后山。”
“他一个管事,管理着沈家上下大小事务,去无人的后山之地做什么?是你派了何任务?还是知晓我阿娘会去,特意去守株待兔欲行不轨之事?”
沈心不甘示弱,与沈天争执不下,双方一来一去,沈天竟辩不赢,恼羞成怒,抬手就用劲儿甩给了沈心一个重重的巴掌,当即红肿起来。
沈心被禁锢在家丁手中,嘴角渗出血丝,目光却不露怯,她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盯着他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今日上赶着要定我的罪我确实无可奈何。”
“行啊,你说我打了便打了吧。然后呢?你要杀了我?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分家管事杀了拥有大家主血脉的我?还是杀了我阿娘?杀了容氏一族的后代?”
“呵,沈天,你敢吗?杀了我阿娘,不出一日,容氏一族就会找上东州城沈家,届时是你一个小小的分家家主能够承担的后果吗?”
沈天看着她一副威胁自己的模样,气得牙根痒,可是他确实也不敢。意外死和他杀,只需稍微查验便能区分出来。
容氏一族虽不是十分不得了的大族,但也是轻易不能得罪的。
“爹爹。”清丽如出谷黄莺的嗓音婉转动听,翩翩而来,沈心侧头,来人一席鹅黄轻纱蝴蝶裙,腰肢婀娜,面容娇俏,好似生机盎然的迎春花,娇艳极了,这是沈天的长女,沈浪的姐姐,沈涟漪。
“一个月后便是族比,倒不如……”她眉眼轻挑,说话温润如水,又自带风情。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便面露不屑地看向沈心,目光不善。
沈天听了自家女儿的建议,眉头松开,染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