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号称五大不可知之地之一的书院二层楼?”
在听到这熟悉的名字之后,宁缺此时也是很惊讶的说道。
“孺子可教。”
看到宁缺很快就反应过来之后,颜瑟有点欣慰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之后的几天,书院事了。
宁缺也在夫子来到后山之后正式拜师夫子。
不过在修行这一方面,宁缺依旧跟随着颜瑟在修行符道。
……
武玄天回到住处后没多久,随身玉佩亮了起来,这是武宗那里有人捏碎了玉符。
原来是永夜将至,荒人南下。
荒人南下已成定局,金帐王廷第一时间就传信西陵,希望能够得到支援。
神殿收到传信之后,第一时间召集各国,商讨荒人之事。
南晋剑阁柳白为西陵客卿,南晋自然会去增援。
月轮国虽然信佛,却也不妨碍他们信仰昊天,也答应了增援之事。
大河国则态度暧昧,在小意询问唐国过后,才勉强答应。
唐王则表示,既然你们都上了,那我也就上吧!
武玄天得到消息后,骑着小毛驴慢悠慢悠启程了。
……
一周后
书院后山之上,正和宁缺切磋的君陌满意的点了点头:“还不错。”
难得被二师兄夸奖,宁缺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君陌走到宁缺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了那边,别给书院丢脸。”
交代完这一切,君陌就抱着他的长剑走了。
宁缺对着君陌的背影行了一礼,起身后准备向后山其他弟子辞行。
唐国这次不仅派遣了军队,还准备让书院的部分弟子出去历练一下,宁缺虽在书院后山,按理说已超脱于俗世之外。
可他还是颜瑟大师的弟子,颜瑟大师甚至已经把惊神阵的阵杵转交给了宁缺。
既然背负了这些身份,自然又要卷入那是非恩怨,阴谋诡诈。
一路走至湖畔边,宁缺低头行礼:“七师姐!”
正在绣花的木柚抬头看向他:“要走了吗?”
宁缺闻言点称是。
“这个给你,一路平安。”
木柚随手拿起一块丝帕,将其递给了宁缺,随后继续低头绣花。
宁缺接过丝帕,安静离开,走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开心的笑出了声。
一路笑着走到了打铁房后,才赶紧收敛了笑容,一脸恭敬对着老六和老四行礼。
他身上背了一把弓,箭囊里有十三支箭,以他洞玄巅峰的饕餮之力射出,甚至可以威胁到知命,他称此弓箭为元十三箭。
而铸造此弓箭的主人,正是六师兄与四师兄,这让他很感激,虽然他们之前放了自己很多血。
老六看了眼宁缺背后的弓箭,眼神欣慰道:“一路保重,我书院弟子不惹事,可也不怕事!”
宁缺点头,三人又闲聊一会儿,直到老六掏出那本《百炼成神》,说是要再试一试。
宁缺才有些慌不择路的溜了,试是不可能试的,前段时间都试贫血了!
老六失望摇头,然后把眼神盯向了老四。
“怎么,想以下犯上啊?”
“师弟怎敢如此!”老六拒不承认。
从打铁房里出来后,宁缺又去跟北宫他们道别。
“两位师兄好!”宁缺行礼问候。
“这个给你。”手执白子的师兄在棋盘上随手扒拉了一颗棋子,递给了宁缺。
手执黑子的师兄看着自己被腰斩了的大龙,略有点无语。
“输了就是输了,怎可随意破坏棋局。”
“胡说,我怎么可能会输!”
“你小子想耍赖?”
……
在那两位棋仙快打起来之前,宁缺抹着额头的汗水走了,今天的棋仙略微有点暴躁。
本想先去厨房找陈皮皮,确在半路上先遇到了王持。
这位哲学家正抬头看天道:“去草原小心点,杀破狼三星现世,没有一个国家能够置身事外!”
在保证此行一定小心翼翼后,王持才放过了他。
至于金怡,他去辞行不要紧,结果被黏住,硬要跟着一起去。
走到厨房,果然在里面见到了陈皮皮。
“要走了?”
“待会儿下山见完三师姐就走了。”宁缺坐到桌前,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
“一路小心吧。”
陈皮皮同样坐到了桌前,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吃饱喝足,宁缺告别了陈皮皮,下山而去。
宁缺去旧书楼抄了一个时辰的书,正准备和余帘告别之时,确被余帘叫住。
“这个给你,到了那边或许用的上。”余帘摘下手里的扳指,将其递给了宁缺。
“这是?”
“用到它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这是什么,如果用不到,就当成普通的扳指带着吧。”余帘说完不再理会他,继续抄起了书。
宁缺有点疑惑,却也没有再问,当他走出书院之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留在了他的面前。
车帘拉开,依然一袭白衣的金怡走了下来:“走吧,先去跟桑桑道个别。”
宁缺点了点头,坐上了车。
马车渐行渐远,来到了临四十七巷的老笔斋,桑桑正在里面洗衣服,在看到马车之后连忙跑出来。
宁缺走下马车,伸手拥抱了一下桑桑。
“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别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死抠死抠的,你少爷现在是书院的十四先生,你这样抠会让别人笑话我。”
桑桑闻言撅着嘴:“知道了!”
宁缺揉了揉桑桑的脑袋,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
离别总是让人伤感,自死人堆里捡到桑桑后,他们两在一起生活了十数年,这应该算是第一次分别吧。
……
大河国墨池苑,王书圣将正在抄书的莫山山喊到了书房。
“一转眼就是十多年,你也距离知命一步之遥,要不是压制,都已经破入知命境,是该出去历练历练了。”
王书圣抬眼看向莫山山,只觉时间过得真快。
“历练?”
莫山山闻言有些疑惑。
“荒人南下,神殿召集各国共伐荒人,我墨池苑作为大河国第一的宗门,理应派弟子前去。”
“就我一人吗?”
“自然不是。”
王书圣笑着摇头道。
……
唐国长安,一辆马车缓缓驶去,一路之上城门大开,所过之处无人敢阻。
马车于傍晚驶出长安,横穿大半个唐国后,在四日后的清晨来到边城。
“下去看看嘛?现在的你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不了。”
车里的宁缺笑了笑,当初走时说过,此去长安混人样,现在想来也算是实现了,就不去打击这帮老兄弟了。
“那就走吧。”
金怡拍了拍黑马的脑袋,刚刚停下休息的黑马有些不满的叫了两声。
如今的金怡,虽不过八岁左右,看着就像一个瓷娃娃,但一身知命境是你不可否认。
悲誉为整个昊天世界的第一天才!
燕国的某个小镇,一辆牛车在街道上缓慢行驶,李慢慢摸了摸怀里的天书,总觉得怪怪的,坐在车厢里的夫子笑了笑,却也没有说话。
……
孤身一人的武玄天漫无目地的走着。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略有些气愤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你们不要太过分,军营里最潮湿冰冷的地方让我们住,现在我们搬到了这荒郊野岭,你们还要如此咄咄逼人吗?”
女子说完,一个男子立刻出声反驳道:“宿营地是燕国将军所分配,与我月轮国有何干系。”
正在思虑事情的武玄天看向了他们争吵的方向。
“墨池苑?”
看到前方那几个一袭白裙的少女,他轻笑出声,觉得这个世界是真的小。
那边除了墨池苑的女弟子外,还有几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和尚。
“月轮国的人?”
武玄天走到近前,拦在了两拨人的中间。
“不管发生了何事,在此为难几个小姑娘,总是有点说不过去。”
正准备动手的月轮国苦行僧看向武玄天:“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该管的事就不要管。”
“确实有人这样跟我说过,可我还是想管这件事。”武玄天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苦行僧闻言眼神变得有些阴霾,他握紧拳头道:“多管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请便!”
武玄天伸手,示意他可随时出手。
苦行僧见此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后,他眼中的阴霾慢慢散去,转而笑道:“阁下可否给我月轮国一个面子。”
“你可以代表月轮国?”武玄天用手指着他说道。
“我自是不能,但是我们的公主能!”苦行僧说完后看了眼武玄天,仔细的打量着他的神色。
谁成想武玄天依然神情不变的说道:“噢?那个被称为花痴的小丫头?”
苦行僧面色一皱,心想你这小子看着也就十几岁吧,随即点了点头:“公主一路奔波来此,路遇此地温泉,想在此洗漱一番。”
“这种事情总得讲一个先来后到吧。”武玄天指着他身后的小姑娘们说道:“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他们先来的吧。”
“就是我们先来的,是这臭和尚不要脸,先来后到这种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他却不知!”墨池苑弟子中,一个提剑的女子走了出来,怒声指责着苦行僧。
苦行僧却眉头一皱道:“我乃出家人,不知俗世事。”
武玄天伸手:“我也只是一介武夫,不怎么喜欢讲道理。”
“阁下当真想要与月轮国为敌?”
“如果只是因为争夺一个温泉,就是与月轮国为敌了,那你们月轮国敌人肯定很多。”
苦行僧握紧了手里的禅杖,眼神凝视着武玄天道:“那阁下就休怪贫僧不客气了!”
武玄天笑了笑:“不直接打你,是害怕带坏了小姑娘,既然你不想讲道理了,那也就不怪我了。”
他伸手,轻轻一指点向苦行僧的额头。
苦行僧看向那根手指,他想要躲,身体却被禁锢在了原地。
他眼神惊恐,一层细密的冷汗出现在他的额头,他知道,这次可能惹到了惹不起的人。
“切记,为人不能太霸道,不能太过蛮不讲理!”
武玄天将手伸回,转身来到酌之华的身边。
他身后的苦行僧砰的一声,瘫软在地。
莫山山衣裙有些散乱的从林中跑了出来,湿透的长发粘在她的脸上,水滴从发梢滴落,沾湿了她的衣裙。
刚刚她听到灼师姐在与人争吵,匆忙之下随手擦干了身体,穿上了衣裙就跑了出来。
“先生,竟然是您?”
少女师姐妹们那里了解情况后,行了个礼。
“丫头,好几年不见,越发婷婷玉立了。”
末山山行了一个大河礼后,道:“先生过奖了!”
“不错,你这一身实力,只要愿意,已然随时可以晋级知命层次,晋级神符师!”
“还要多谢先生当初的教导!”
武玄天伸手抚摸了下莫山山的额头,面色宠溺。
以他的心理年龄而言,莫山山当作一个晚辈也没什么。
“呵呵,不碍事,也是我喜欢你这丫头。
你突破知命后,要是愿意,可拜入我的门下。”
“拜入先生门下?”莫山山面色怀疑,眼前之人看着年龄也就和自己差不多吧了。
“哈哈,丫头,别看我面貌年轻,我这具身体的年龄其实已经快要三百了。”
“啊……”
在场众人都不可思议,眼前这个看着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竟快要三百岁了?
“看着一点不像!”
一个看似活泼的墨池苑弟子小声呢喃。
“哈哈……我也感觉自己活得年轻。
不然你看夫子那老头,谁敢冒犯?不说他,就是知守观那个小道士,都威震天下!”
“嘻嘻,老头,是你啊?”
这时,远处一马车疾速而来,一个八九岁的丫头,隔着老远就打招呼。
闻言,武玄天面色一黑,除了金怡,还能是谁?
顿时没好气道:“小丫头,我看你屁股欠抽。”
“先生!”
下车的两人,正是宁缺与金怡。
“山山,这小子你不用管他,不是什么好人。
这丫头叫金怡,你呢,称她为师姐就行了。
别看他八九岁,人家可是妥妥的知命境大修士。”
宁缺一脸委屈,什么叫自己不是什么好人?
“见过先生,见过师姐!”莫山山行礼。
“书痴莫山山?”金怡诧异,随即老气横秋道:“山山师妹不用多礼,我看老头对你有一种由衷的喜爱,倒是你的福气。”
“嗯?”武玄天突然感受到金怡的想法。
“怡儿,你……”
“是的,在我成就知命巅峰那一刻,恢复了一些记忆。
就是我也意外,还会有如此奇特的经历。”金怡面色微笑,淡然道。
“哈哈,好!
既然恢复了记忆,那你实力恢复也不远了。
重走一遍修炼之路,对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就在这时,一辆装饰奢侈的马车缓缓驶来。
“吁……!”
马车来到他们身前停下,车夫掀开车帘后就走下了马车,他双腿跪地,整个人趴进了泥土里。
车厢里的人提起粉色裙摆,抬起一只脚,将那双白色的绣花鞋踩在了车夫背上,走下了马车。
那是一个身穿粉裙的女子,她手里抱着一盆兰花,妩媚的脸上画着淡妆,浑身散发着一股淡雅的花香。
“我说是谁如此灼灼逼人,原来是书痴啊!”
在马车来时就在暗自观察的莫山山,打量了女子几眼后道:“陆晨迦?”
“怎可直呼公主姓名!”车夫在污泥中起身,神情愤怒的指着莫山山。
谁知陆晨迦转过身,严肃的对着车夫说道:“书痴与我齐名,身份与我想当,自可直呼我名!”
砰!
车夫再次跪倒在泥土里,一下一下的磕着头。
“属下知错,属下罪该万死!”
陆晨迦没有再理会车夫,任由他在那里磕的头破血流。
“想不到书痴竟也会来到荒原,希望我们不会为敌!
回去吧!”陆晨迦看向了车夫。
“是,公主!”车夫跪倒在地,那双白色绣花鞋再次踩在他的背上。
一只手捧着兰花,一只手提着粉色的裙摆,陆晨迦步伐优雅的走入车厢。
“驾!”
车轮滚动,马车缓缓驶离了这里。
“真是个怪人!”酌之华看着那辆驶去的马车有点疑惑,气势汹汹而来,不以为意的走了。
“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姑娘。”金怡言道,她的话却让墨池苑众人诧异,心想你才是小姑娘吧。
“怡儿你自己游历吧,以你的实力,只要那些老不死的不出手,安全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