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刚回国?会继续在这儿待吗?还是还要再回去?”
陆泽天一愣,只得答道:“不回去了,继续待在这。”
可是另一边,他的心里却悄悄的汗颜,这怎么越扯越远了?撒一个谎还真的是要用无数个谎来圆,他越来越心虚,看来再说话可要小心一些了,可得牢牢地记住他的新身份,余梦的表哥,一个海归。
“这样啊,那以后你要是来余梦这,看到你大妈,能不能顺便帮我照应一下?”老人随后叹息:“你大妈这毛病估计好不了了。确诊了逆行性失忆症,2020年后的事,她一件都记不得了,今天的事明天就忘了。只有照顾余梦这么一件事,她不会忘。”
老伯看向大妈的身影,有些忧虑。
“2020年?”怎么又是这个时间?2020年时余梦父母出事的那一年,也就是四年前。
“是啊,就是那一年,小梦父母飞机失事那一年。事过了一个月之后,她就这样了。办法也想了,治疗也治了,却并没有什么效果。”
“可能是许妈在那儿待了那么多年,其实也早就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家人了。每次逢年过节有什么好东西,总是惦记着给他们三口也带一份,时不时的跟我念叨着:他们是善良的好人,咱们要懂得报答。所以当她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接受不了,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这样啊,没问题,如果我碰到我会照应她的,不行就给你打电话。”陆泽天道,心里却暗自思考着,觉得这时间实在巧合,全部撞到了一起。
老伯笑着点点头:“那就太谢谢了!我叫王安平,你是?”
“陆泽天。”
“走吧,走吧。”老伯点头表示记住了,而后便拉着许妈,许妈拉着包,刚想往外走,她却半路停了下来,一拍脑袋,有些焦急的道:“等等,等等!今天我还没给小梦敲打按摩呢!”
于是她便立马放下了包,再次回到了余梦的病床边,伸出了布满老茧有些苍老颤巍巍的双手,开始仔细的帮余梦敲打着四肢和身体,让她浑身过过血。
护士嘱咐她每天都要这样做一次,不然即便她醒来,也有可能会因为不过血而四肢坏死,瘫痪在床。
许妈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佝着腰按摩,她耸搭下来的眼皮下,一反先前的恍惚,确是十分认真。细密的汗水逐渐溢上她的额头,她的年纪看起来挺大了,这么一番敲打下来,已然有些气喘吁吁。
不知就这样重复了多少次,她终于停了下来,笑着对老伯说:“走吧,这下咱们可以回家了。”
老伯点了点头,冲陆泽天示意了一下,而后便打开了病房的门,两人手搀着手,一起往远走去。
陆泽天看着他们的背影,却若有所思。
又是2020年。
2020年,余梦的父母飞机失事,余梦昏迷,连保姆都被刺激的得了逆行性失忆症。
保姆……
陆泽天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也有些奇怪。就算余梦的父母好到能感天动地,做为一个保姆,他的反应怎么想怎么觉得她的反应实在过激了一些。
然后陆泽天又上网查了一下逆行性失忆症,想看看引发这个的都有什么。
酒精过量……
脑部创伤……
还有严重的精神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