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太白金星询问玉帝:“陛下所说人皇,莫非是西游的事,出了什么岔子?”
玉帝笑道:“出岔子,出的岔子大了去了。”
他伸出手,笑着摆了摆:“那人间皇帝,举行个水陆大会,不但要佛教来论证‘佛有什么用’,还要我道门也来论证。”
太白金星闻言,花白的长长眉毛挑起,惊讶的说道:“人间皇帝竟然有这个胆子?”
他低头,揣摩道:“这皇帝,怕是不知天高地厚,胡乱为之吧。”
玉帝摇头:“不是,他都下过一遍地府了,还敢这样做,我看啊,他是故意为之!”
“啊?”太白金星有点懵:“这人族皇帝还敢跟佛门公然抗衡?”
这是连天庭都不会撕破脸的事啊。
他们要是做什么,佛祖朝游北海暮苍梧,下一秒就能到他们眼前来。
玉帝爽朗地笑:“有何不敢?佛门有求于人族,却还把自己放在至高无上的位置,如今啊,人族皇帝这个时机,算是把握得准了!”
“况且,他并没有撕破脸,不是吗?”
“水陆法会照常举行,唐僧依旧可以西游,只是最后的结果还剩下多少,就不可知喽。”
太白金星听了,思索良久,然后问道:“万岁,他还让道门论述‘道有何用’,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让他们这么胡作非为下去吗?”
玉帝观赏着台下歌舞,没有多余动作,只道:“那有何妨,就让他们底下去胡乱折腾吧,我们遵循道祖法令,不多干涉。
若是可为,也能参与一脚,不让那佛教把便宜占光,若是不可为,便应顺天行事,不必强行为之。”
太白金星闻言,鞠躬,说道:“万岁说的是,我们便可,静观其变。”
长安城内,商铺繁多,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一栋偏远的房屋内,一位女子正拿着针线,认真的绣着鸳鸯。
“娘,娘,陛下有令,命诸子百家于水陆法会与佛门进行辩论讲道!”
一个十几岁的孩童跑进来,面色激动,将他娘亲的针线扔下,一脸认真的说道。
“什么诸子百家,我不知道是什么。”
可惜,那娘亲却并不热忱,推开孩子,就又拿起针线。
“娘,你还绣这些做什么?”小孩却很执拗,再次把针线扔掉,反而从角落里拿出一本书,塞到他母亲手里。
“娘亲,若是能在诸子百家辩论中出些光彩,我们何必还要如此劳累?”
“我们虽然比不过佛道一流,然而圣上却未说只取一家,说不定能得些重用呢!”
“再说了,我们阴阳家也发源久矣,乃太极阴阳而形成,连太古时期的道家,都吸收了我们的思想,借阅了我们的经书,如今道家昌盛,岂不令人羡慕?”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们一定要去试试!”
母亲似乎被他说动了,伸出手掌,抚摸那本经书,嘴里却囔囔:“可是阴阳乃山河地理域图,当今陛下并未想要往外扩张,我们也打不过那些妖兽,阴阳家能有什么用呢?”
儿子想了想,道:“没有用,可以编!况且阴阳不止山河地理域图,历代先贤走访天下时,还保留了许多奇珍异怪的记录,一定能用上!”
“而且,儿子还想到一点,近来西南干旱,粮食用不过去,我们阴阳之道,在乎平衡,里面有求雨之术,或许可以用上!”
“求雨?”母亲惊吓到,一把扑过来捂住儿子的嘴。
“天下天气,风晴雨雪,都是上天把控的,即有人力可干预之?”
“天下说下三滴雨,就别妄想下五滴,即使干旱时,也不可妄图改变。
不知多少神仙妖怪,都死在了求雨之术上,昊儿,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