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甫跟戴着面纱的白姓女子,便是其中之一。
将目光缓缓收回,白姓女子对嘴角带笑的闻人甫道:“闻人兄,你也觉得那人说的话可笑?”
闻人甫道:“可笑不可笑的,关我们什么事?不过,白家妹子,你赞同他的话不成?”
“是觉得有几分道理,如果这里的人都拧成一股绳,难道那位,还真敢冒大不韪?”
“冒大不韪?什么叫大不韪?”闻人甫好似听到了个什么笑话,嘿然道:“十年前,萧家那位立下了自己的规矩,有人不服,就跟今天这种情形差不多,不过是反着的,白家妹子,你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
“不守规矩的,全都被赶了出去,识时务的一句话不说立刻走了,不识时务的,最后都变成了死人,现在从玉兔牌坊出去,往西再走上三四里地,有片不大的山头,要是挖一挖应该还能找到些枯骨。”
白姓女子捂嘴惊道:“他怎么敢?”
闻人甫嗤笑道:“有什么不敢?一群马前卒而已,死了也就死了,难不成还真有哪个势力,会为了替他们出头得罪萧家那位?”
看着白姓女子心中好似掀起滔天巨浪的模样,闻人甫继续道:“不说那位是不是真的跟秦岭里的那个萧家闹翻了,就算是真的,又能怎么样?我听过些传闻,做了那么大的事,他甚至都没自己出手。”
白姓女子道:“那是谁?”
“他手底下的一尊大杀神,叫什么不知道,我只知道姓何----用一手压胜术,一夜之间压掉了一百零一条人命,啧啧,你说这种凶人,惹得起么?”
白姓女子被惊得半晌无言,不光是震惊竟然有那么多人死在了烂泥渡,更震惊她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事情。
于是她小声道:“就算他很厉害,下场不也特别难看么?死无全尸,魂飞魄散,有前车之鉴,颍川小筑那位真的敢乱来不成?”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闻人甫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不说这事了,白家妹子,告诉你一个消息,从这远近酒楼一直往北边走,门牌是一百一十二的那家,有一面来头不小的令牌,弄不好应该能号令阴兵,你明天可以去看看。”
“好,多谢闻人兄长提点,小妹现在就去跟家里联系一下。”
看着白姓女子离开,闻人甫伸手将放在桌上的尖角帽轻轻拨弄了一下,笑容慢慢变得讥讽,“死无全尸?魂飞魄散?不就是没办法确定尸首是不是,魂魄在不在么?真是----蠢货。”
片刻后,闻人甫回到屋内,将尖角帽重新戴在头上,又在桌上点起了两根白蜡。
紧跟着,一卷白色画布被他丢出,随着他发出‘咄’的叱声猛然展开,浮空悬于白蜡之后。
画上是一扇黑色矮门。
“白家想争那面阴兵令,把消息传出去。”闻人甫盯着画布,低声轻语。
随着他话音落下,画中门被一只苍白的手推开,有个穿着大红衣的女人从门中走出,还带着极重的棺木腐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