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耳畔传来新闻里字正腔圆的播报,也兴许是今天的酒有些醉人,秦萧听了一会儿便握着那龙形玉珏进入了梦境。
梦境之中秦萧仿佛来到了播报之中的昆仑灵墟,皑皑白雪,晴空万里。有着高达数十丈的参天大树,也有漫过小腿的奇花异草,时不时有不知名的白色小兽出现。随后又跳跃着消失在大雪之中,伸出手去,想着接住几片雪花,才发现这是梦境。或许这就是张爷爷说的清明梦吧。心念一动便来到迷雾边缘。
来到迷雾的跟前,秦萧听着耳畔传来阵阵的异兽嘶吼声,望着迷雾之内那若隐若现的庞大身影,内心却是一阵悸动,在他的脑海好像有一种魔力想驱使着他往迷雾深处走去。但是双脚却是未移动分毫。只因为那巨大异兽的身影太过骇人。光是迷雾中隐现的躯体上的鳞片都有人脸那么大。眼见着异兽越走越远,耳畔的嘶吼声也逐渐消失。秦战的心神安稳下来,自嘲笑道:“两位老爷子,爸妈,我给你们丢脸了啊,这梦境里的我面对这迷雾都会心生恐惧,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们义无反顾的进入这里面。”说罢便一咬牙冲进迷雾之中。结果用力过猛,在进入迷雾的一瞬间被什么东西绊倒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站起身的秦萧呸呸两下吐掉嘴里的泥草,骂道“靠,这梦里摔跤也会痛吗,不过这梦里迷雾交界的地方好像并不存在现实中的屏障”
“等一下,梦境怎么会有触感,”说罢便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好像并没什么感觉后又扬起手掌重重的拍在自己的脸上只听得啪的一声“次奥,好痛”。此时迷雾深处传来一阵阵嘶吼,远处的参天巨树,也开始倒塌。像是报道里的兽潮。感受着越来越近的震动和轰鸣。秦萧想也没想转身便朝外面跑去。只是在转身的刹那,迷雾散去,不知隔了多远的一处山巅之上,一棵金色的大树直通云霄,九根巨大的树枝分为三层,每一根树枝的枝叶散开都有十几个足球那么大,枝叶之中不知隐藏着什么,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一条背生双翅的黑龙缠绕在树干之上还不时嘶吼着....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一阵闹铃声将秦萧拉回了现实。沙发上的秦萧猛地坐起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回想起梦境里那金色巨树与报道中的青桐神树只差了那几只赤色小鸟,再看看手中那龙形玉珏。不由得摇了摇头笑道:“秦萧啊秦萧,你想什么呢,这种好事怎么会轮得到你呢。不过是睡前看了新闻的心理暗示罢了”说罢揉了揉脸,拿起手机一看有几条未读讯息打开一看是高中同学苏九发来的
“秦萧你睡了吗”
“没睡的话,回个话”等了两分钟见秦萧没反应
“谢缙说明天中午在他家酒店聚一聚,还有生日快乐啊”
秦萧一看消息时间,昨天十一点五十。看着自己这三年的高中同桌发来的消息淡淡一笑心想“还算有点良心但是也不多,好歹让你抄了我三年作业,礼物都不准备一下”
只见秦萧回复到“收到,明天见”
“哟,大忙人忙完了?”秦萧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几个大字。再看看时间,都凌晨四点了
“是睡醒了,你也是睡醒了吗”
“不,我是还没睡”
“...”
“明天我可能会晚一点到,我现在还在蓉城外公家呢”
“好的,你快去睡吧”
秦萧说完便关上手机,便向他卧室走去。
偌大的卧室里面居然没有床,只有靠墙角处放着一个衣柜,卧室中间放着一个人形木偶,不远处挂着一个沙袋。只见那秦萧脱下满是酒味的衣服来到沙袋前面,右手迅速挥出,只见那八十公斤的沙袋被打得高高扬起,秦萧见状却也不躲,左手护住头部,任由着沙袋的冲击在身上,却未后退半步,紧接着一记左鞭腿重重的踢在沙包之上,然后侧身弯腰一气呵成,避过沙袋之后,双腿发力整个人转身凌空跃起侧身一脚,只听刺啦一声。那老牛皮做的沙袋竟然被踢了个对穿,由于用力过猛,此刻秦萧的脚正卡在沙袋中间,此刻想要收脚却是来不及了。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在这屋内环绕。不是别人,正是秦萧至于为什么“扯着蛋了呗”。
此刻屋内安静的只剩下秦萧嘴里发出的斯斯声“真特么的蛋疼。”
在地上坐了十几分钟的秦萧才缓过神来,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沙子,两年时间里每天的击打使得里面原本松散的沙子早就凝成一块。缓缓站起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去客厅。收拾掉卧室那散落一地的节操后,洗了个澡换上卫衣便出门去了。
渝州城内,有一条大江横穿而过。清晨的江面笼罩着一层薄雾与那梦境中灵墟里的雾倒有几分相似。只是这龙江之上常年都有雾气存在,大家都习以为常了。离秦萧家不远处的龙江边有一家面馆,不知开了好几十年了,往来船商,外地游人,都喜欢在这里吃面。面馆掌勺最开始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家,两年前把掌勺的大权交给了他儿子,一个四十岁的中年胖大叔。熟络的客人都喜欢叫他莽哥。他也不会生气,只是淡淡的笑打招呼,或是问道:“吃点撒子”
“哟,小秦呐,有几天没看到你来吃面了,还以为你去外地大学去了”面馆前的竹摇椅上老大爷一手握着西施壶,一手拿着旱烟杆子对着刚到的秦萧打着招呼。说罢还拿起茶壶猛嘬两口。
“徐老爷子,上年纪了,少喝点,徐叔,给我来一碗小面”
“嘿,你个小娃娃,还管起你爷爷辈的了,莽娃儿,給秦娃子多煮一点,他娃还在长身体”只见徐孟对着后厨的莽哥喊道
“说你是为你好都嘛,大早上的又是酒又是烟的,你囊个看得到我找媳妇。”听到这里徐老爷子把茶壶烟斗一放嘿嘿笑道:“你可真像我孙子,老子我从你穿开裆裤,看到你长到嫩个大个人。你打小时候起,你爷爷外公每天早上都来找我喝点小酒,后来他们走了,你爸妈又带起你来,就每天叫我莫喝酒。他们也走了,现在你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