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也快步走回府邸,刚一回来,远远就看到自家父亲,正坐在庭院的石凳上,一阵叹息。
“父亲,为何在这里叹气?”房俊走过去好奇道。
“是遗爱啊。”房玄龄偏头看了他一眼,招了招手道:“你过来看看这字。”
房俊这才发现,在房玄龄面前的石桌上,摆放着一沓纸张。
纸张上,十一种字体各显不同。
有方正、光洁、乌黑,大小一律的字体,也有瘦硬有神,用笔细劲,结体疏朗,但较褚书险劲,更纤细的字体。
房俊眼眸一亮,“写得好!”
“父亲,你什么时候会写如此多风格的字,孩儿怎不知道?”
房玄龄摇了摇头,“这不是为父写的,而是陛下那个好女婿写的,这只是为父临摹出来的。”
“好女婿?”房俊心中一顿,佯装不知的问道:“陛下又给哪位公主找到如意郎君了?”
“李丽质啊。”房玄龄瞅了他一眼,“就是当初逃婚的长乐公主,虽然这件事八字还没一撇,但为父看陛下的意思,是对此人很是满意啊。”
“原来如此。”
房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感慨道:“此人真是厉害,竟会的这般多,孩儿看这些字体,怕是一种,传出去都能被称为书法大家吧?”
房玄龄赞赏道:“我儿的眼力有长进。”
“都是父亲教得好。”房俊嘿笑了一声,随即拍了一下脑门,说道:“父亲,你看看这个。”
说着,他跑回屋中,拿出一个小盒,放在了房玄龄面前的石桌上。
小盒被他打开,露出里面一块巴掌大小的香皂。
房玄龄好奇道:“这是何物?”
“香皂。”房俊认真道。
房玄龄恍然大悟,将香皂从小盒中拿出来在手中打量着,饶有兴味道:“原来是此物,这两天为父也听说过这个东西,好像是产自醉仙楼?”
“听朝中大臣说,这个香皂,可比澡豆好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孩儿试过了。”房俊赶忙道。
房玄龄笑道:“若是如此,那谁拥有香皂的制造之法,岂不是要发大财?”
闻言,房俊默默的从袖子中取出一份纸笺,放在了房玄龄的面前。
“父亲,这就是香皂的制造之法。”
房玄龄的笑容,瞬间僵硬在了脸上。
良久,房玄龄回过神来,盯视着房俊,板着脸道:“遗爱,你在跟为父说笑?”
“没有。”房俊摇头道:“这张纸上,确实写的就是香皂的制造之法。”
“父亲你面前小盒里的香皂,不是醉仙楼的,是孩儿根据这个制造之法,自己弄出来的。”
房玄龄抚着胡须,手掌却颤抖着,内心极为不平静。
“遗爱,你说实话。”房玄龄盯视着他,严厉道:“这个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不要跟为父说,这是你自己研究出的东西,你有几斤几两,为父最清楚!”
“孩儿什么事都瞒不过父亲。”房俊嘿笑了一声,道:“香皂的制造之法,确实不是孩儿想出来的,东西是张顿给的。”
“张顿?”房玄龄眼瞳一凝,厉声道:“哪个张顿?永阳坊的那个?”
“对。”房俊赶忙道。
随即,房俊将如何得知长乐公主回宫,长孙冲要他们办的事,以及在张顿家中的遭遇,和之后对长孙冲转变态度,原原本本告知给房玄龄。
房玄龄听完,扬起手掌,猛地拍在他的头上,怒声道:“那你刚才给为父装什么,还说你不认识陛下给长乐公主新找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