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将刚刚的鼻音收住了,叶溯朝忽然想起一件事:“啊对,夫人留步。”
叶溯朝从袖中翻出五罐酒:“菀笙托我给您带的。”
叶荑枝接过戏翁醉,端祥道:“字是氹弥写的吗……?”
叶溯朝很乖巧的点点头。
“谢谢。”
她对叶荑枝笑笑,随即踏上了船。
“大人,这天太差了,怎么不再待一会?”老人披着蓑嗓音沙哑:“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
叶溯朝温声道:“聊会而己,谈完就走。”
“最近不太平,那些浮尸……”
“老人家,忘记吧。”叶溯朝放下二郎腿正色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保您和我家那个船夫的平安。”
叶溯朝冷冷地瞥了一眼河水,从袖中找出一石块扔进水中,石块迅速被熔解掉。老人见此举,闭口不言。
登岸,她又温声道:“心中悬石已入水中,被焚烧殆尽。老人家,您安心做您的事吧。我在一日,承诺有效一日。”
她有些落寞的玩回忘川,木三娘给了捷烟斋孩子们木偶;叶菀笙和氹弥把二次查完的案子全放在叶溯朝那里——桑椹啃了一口边缘后觉得不好吃就没继续摧残,转而去扒拉木偶。
“啧,桑椹你个混球。”叶溯朝提着猫脖子指着地上的木偶盒子:“你可真是神了我放这么高你还能搞下来!”
而她手中这不知悔改的罪魁祸首十分委屈的长叫一声。
“啧,嘶……”她正想继续发言,脖子一阵尖锐疼痛袭来,她还未松手混球傻猫先给了她一掌。
叶溯朝顺势松手,撑在小案上细细的喘着气,小腿软到像是没有骨头,不过多时早已头晕目眩。
桑椹伸出手试探性地戳了一下瘫坐在地的叶溯朝,见她没动,它又伸爪戳了戳。
这次,叶溯朝睁开眼睛,两指直推她脑门:“扯平了……咳……”
桑椹似是不满的叫了一声,随即便被叶溯朝抱着一齐缩在案下。
叶溯朝在这里缩贯了,莫名浮燥的心也渐渐沉下。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桑椹,最后,它睡着了。
她不知为何今天的心情时起时落,也捉摸不透现在的心情如何——忽然好想骂桑椹一顿。
为什么?她想。为什么?
桑椹知道什么呢?把它从雪里扒拉出来的时候看起来才一岁,它那时看起来很冷。
“不该把气撒在它身上,它没做错什么。又不是它让我生气。”叶溯朝反复提醒自己。
“我还指望你不搞破坏吗,算了……”
叶溯朝忽然想起了二十二。
她抬手从上面摸出一张纸,那是陈留垢想了很久才画出的一点轮廓,已经很难得了。
“你会像我包容桑椹一样包容我吗?二十二。”
她不知对谁说了一句,但反应过来以后又把画扔回上面。
“我又不是桑椹。”
桑椹小日子过的舒坦,哪还需要叶溯朝对它廉价的包容。
门忽然被敲响了,但叶溯朝知道来人是谁,所以并未应声,复又敲了一下书案以示回应,然后抱着桑椹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只希望睡懵一歪栽了下去不要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