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溯朝手指甲紧紧的扎进手心,心中忽然想起她那天闲的长蘑菇好像还真的说了这句话……可配不配谁绝定?没人能绝定。
“我告诉你你别信我我当初告诉你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女子卑男子贵这的确不可能。这件事我会帮你,但你也别依赖我。我谁也护不住。”
闻檀意思明显,但叶溯朝不可能真的一直护着她。这不是过家家,两头跑只能引闲话。虽说没人敢传她的。但闻檀不一样……
自刎的刺痛与血液一点点流干等死的感觉忽然又回来了,叶溯朝手心掐出了血。
“你当初跟谁就归谁管。这是人鬼妖灵唯一的相同点。所以你,从进了川界那一刻起便与我无关了。”
“可是母亲说将我托付给你了!”
“我、没、答、应。”
叶溯朝笑着,一字一顿将闻檀不该有的希望连根拔了去。开玩笑,这又岂是叶溯朝该插手的。
“抱歉……对不起真的我——”她意识到是她无礼贪心,没有跳动的心却又仿佛“砰砰"直跳。
“你没错。大多数都是这样不信任。但我只来这一次。”
叶溯朝冷静一下,坐在闻檀床边,又抓起她的手,指腹的血一点点写成了两个字。
“‘牵漪‘?谁啊?”
“若有牵漪,绝无忘川。”叶溯朝闭了下眼,酸痛的难受:“一个没用到的名号而已。虽然早就名实存亡了,但也不能擦知道吗?我会来的,害怕找女婢聊聊。还有,界慈不吃人。”
闻檀点点头,叶溯朝此时连笑也笑不出来了。
她随手甩了甩手上的血,将女颅收起。又向川界正堂奔去。
“闻姑娘,劳烦通报一声。我与界慈有话说。”
闻黜倒是识趣,一句废话也没讲。叶溯朝还没缓过眼皮疼痛,大门便开。
她走进正堂,作为客,叶溯朝对尘挽墨叶荑技做了一揖礼。
“坐,有劳。”尘挽墨微微笑着抿茶,将交谈的空间留给这两个女子。
“忘川……怎么脸色这么差?”叶荑枝是个细心的女人,此时也看出来,叶溯朝的脸色却实不怎么好。
“我想求您一件事。今晚,我可能要来一次解决闻檀。所以想请您通融。”
她见叶荑枝沉默一会,往常这都是尘挽墨做主,但叶溯朝既是叶荑枝带来的,一切由川界夫人做主。
“忘川一定要用么?”
“嗯……我很抱歉这个请求的确很唐突,但是我必须去查。抱歉。”
“我是否能问一下,是什么原因?若是不可能或有冒犯。我会道歉。”
“与我父母亲有关。从出生就没见过。”她面无表情,又补充:“其实去不去都好。见了我也不认识啊。”她笑了笑,又继续刮着茶叶,但眉尖微蹙。还是在纠结。
她是去还是不去?她自己其实觉得都不重要。小时候她与菀笙被锁在幽居中,除了每天两顿饭和些水用于生存便再没有任何人与她交谈。现在二百多年过,别的人可能也都不记得或者忘了。除了她知道二十二代主君得民心,剩下的什么事可谓是也不知道。但现在她若是有了什么线索……那很简单。
但无论如何,这是川界。既来之则安之,在何处守何规。
“既是从未见面,那就看看罢。”叶荑技轻抿一口茶叶:“不过要答应我件事啊。尽量别伤到闻檀,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吧。”
叶溯朝摇摇头:“多谢。没什么需要。我会尽快的。”
她又起身告辞,只是像她上次来的那样,又碰上了闻黜。
“忘川大人安。”
“闻姑娘。”
闻黜似乎一直很闲——也是,必竟她只是个守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