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双笑着朝侍女伸出手,“令牌。”谷雨立即从香囊中取出一枚白玉雕刻的小巧令牌来,其正面刻着“司天监”三个小字,背面则密密浮雕着漫天星辰。薛山一瞧,眼睛都直了,惊道:“这是司天监的令牌?兄弟,你···”
“我家祖上曾与司天监一位前辈有些渊源,这块令牌来历干净。薛大哥,这个情面,侯爷是否满意?”薛山当然知道,康乐侯费心思办这一场官卖,敛财倒在其次,主要还是为了与各大修士门派广交善缘,既然这样,天底下还有大过司天监的门派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陈兄弟是说,那两枚凶兽蛋,司天监要了?”
陈无双摇头,道:“不是要,是买。侯爷开个价,我如数支付就是,千万两银子也不在话下。”
沉默了好半晌,薛山才站起身来,道谢接过谷雨递过来的丹药服下,又整合起还活着的修士来,就地将死者掩埋。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同意不同意,还有什么区别?好在,这位白衣少年确实手段通天,有司天监这面令牌拿在手里,侯爷也许真不会怪罪。
陈无双心中暗笑,薛山粗中有细,看似无可奈何才答应,事实上也有顺水推舟的意思。从一开始吴北河就没想要取他性命,想来几人同在康乐侯府多年,私下里交情并不浅。如今他愿意买下两枚凶兽蛋,既让司天监承了康乐侯情面,又能保全下吴北河三人,何乐而不为?
薛山召集起车队里还活着的修士,低声嘱咐几句,提前串通好说辞,将此战因果全推在昨夜那头黑虎身上,那等凶兽出现,有死伤也在所难免。以他对自家主子的了解,侯爷必然不肯为十几个二境修士去得罪那位修为莫测的前辈,多半会支付些安家费就此大事化小。
“陈兄弟,今日大恩薛某日后必有所报。此间事了,我等先护送你前往洞庭,再回侯府复命。”薛山语气里满是诚挚。陈无双心中了然,那枚司天监的令牌已经给了他,但购买凶兽蛋的钱可还没付清,不亲眼看着自己包下花船来他也不会放心,“好,正要麻烦薛大哥。”
薛山带着几人先将死去的修士就地掩埋,草草立个几块墓碑,挨着敬了碗酒,又收拾出两三驾完好无损的马车,把没被打破的木箱装好,这才坐下来各自疗伤恢复真气。一场争斗落下帷幕,陈无双趁人不注意把侍女拉到一旁,解释一番其中缘由。
谷雨对此不以为意,不说吴北河、薛山,就连康乐侯爷在司天监面前也没有多少分量,只当自家这位公子爷是起了玩心。而且,剑山采剑讲究个机缘,有没有人相助差别不大,否则她自己进去不比吴北河有用?
“谷雨,吴北河的松风剑诀不错,驻仙山有点看头啊。”陈无双解释完,懒洋洋坐在铁箱上说道,当时他就心有所感,觉得那一蓬蓬剑气所化的松针与花逢春的天香诀有些相似之处。
侍女伸手掸去他肩头沾上的灰尘,道:“驻仙山之传承尚比司天监更久远,身为正道名门,其中精妙剑诀数不胜数,松风剑诀可居中流。”
仅仅可居中流?
陈无双闻言更有兴趣,问道:“哦?那青冥剑诀放在驻仙山,算个什么档次?”
“青冥剑诀剑意深远、其气浩瀚,理应不出前三之数。”谷雨不加思索道。这可大大出乎陈无双意料,他曾用灵识激发过铁箱子上的符咒,对那招“剑气沛青冥”可谓高山仰止,这样威势的剑诀在驻仙山只能位列前三?
“只是前三?这么说,驻仙山还有更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