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一个冷血杀手被强行要求带熊孩子一般,让江青怜难以适应。
“我知道有一种剑法名为方寸游身剑,定能满足师弟你的要求。”
“可此剑法并非来自我青玄剑脉,我也只懂得部份,且剑法本身的威力在同阶要远低于镇影剑诀,在我看来也是极其难用的花把式。”
可江青怜此刻还是有一些作为宗主的自傲的。
她无视掉了自己神海中不停在喊着‘主人他想学你就教他呀!’的鸣秋,直接用着极其森然的语调半威胁式的对宁清说。
“请师姐赐教。”
但宁清像是听不见江青怜的威胁一样,低着头向着江青怜抱拳行了一礼说。
“明白了这些,你还想学这外宗剑法吗?”
江青怜的语气愈发冷了起来。
这次就连江青怜脸上也露出了一些不快的表情。
原因是《方寸游身剑》其实是她从修道以来一直互相竞争的一個对手所创的剑法,这位人虽也是一位名门正派。
可自家这徒弟选择不练师傅所创的剑法,反而去选练对家的剑法…
江青怜就算心境再怎么淡然,也会感觉到丝丝不快。
但真正让江青怜感觉到难受的是,她还没办法将不快表露出来,甚至还要吃下这不爽的情绪,老老实实的教宁清去练对家的剑法。
这样一看这天道试炼对磨炼她的道心,还真起了那么一点作用。
“不,师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之前想说的话被师姐你打断了,所以才会被你误会了。”宁清赶忙说。
“之前说的话?是‘若我不会的话,那你就怎么怎么’的后半句吗?”
江青怜的记性很好,她当时也笃定的认为,宁清想说的后半句话是‘若师姐不会,那我就不学了’之类让她血压拉满的话。
“不是!我想说是,若师姐您不会的话,那师姐愿意教什么我便学什么!师姐愿意传我仙家道法,本就是莫不敢忘的大恩大德,小师弟我又怎么敢挑剔推脱呢。”
宁清在说话间整个人的身子行作揖礼都躬了下去,要不是同门之间不方便拜师的话,宁清可以直接当场就行拜师大礼了。
在作揖躬身而下的期间,宁清也继续用着感激的语气说。
“只是师姐的这份大恩大德,在下如今虽处境卑微,却也绝不能忘!所以若师姐不嫌弃的话,师弟今后若此身还在青玄剑宗内,就愿听师姐随意差遣,全身相托,以命相赠,以回报师姐所传的仙家道法之恩!”
江青怜听着宁清发自肺腑的感谢之词,脸上的表情再次有些绷不住了。
这次是因为淡淡的激动…
因为全身相托,以命相赠!这和以身相许有什么区别?!
‘啾儿这是…成了吗?’江青怜压下了心里隐约泛起的激动情绪问。
‘成了!但还没有完全成,主人你要忍住啊!这小晚辈现在对你的只是感恩之情而已,还没到爱恋的地步!’
鸣秋怎么总感觉自家主人下一秒就会让这小晚辈说出…
‘哦?随意差遣,意思是什么都听我的?那现在当场立刻说‘喜欢我!’,然后和我结为道侣如何?’这种话来。
好在江青怜千年以来的养气功夫,让她轻松控制住了自己心里莫名的激动情绪。
控制住了归控制住,但江青怜心里不断涌出淡淡的成就感不是假的。
这种感觉很奇特,明明这一千年间她收了无数弟子,对她心怀感激和仰慕的人也不在少数。
可因为她的身份和地位,她都没怎么去在意这些,也觉得是理所应当的,有没有都无所谓的东西。
但这一次,眼前这位小晚辈对她的态度看法,还有好感多少,都让江青怜非常的在意,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她能否飞升。
所以只要眼前这位小晚辈,对她的好感度有一丁点的提升,都让江青怜有一种突破了一个大境界的爽快感和成就感。
还有在江青怜发现原来这位小晚辈原来是这么的听话,这么知恩图报和体贴她这位师姐的一个人之后。
她又有一种得到了什么绝世功法的作弊快感。
这一切的一切让江青怜感觉宁清在她眼里变得愈发顺眼了起来,连带着这个天道试炼,也没让她觉得那么疲乏难以应对了。
这样一看这位师弟这么听话,今后想拿下他岂不是简简单单?
江青怜这么愉快的想着,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揉宁清的前额,这是她在高兴的时候,下意识会对她的剑灵鸣秋做的动作。
但江青怜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小动作的不妥,收回了自己不安分的爪子转而去扶起了宁清。
“你也无需这样感激,传你剑法只是我随手而为罢了,今后我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衣食上也需你关照。”
“我绝不会让师姐失望的。”
宁清也像是接下了什么重担一样郑重的回答说。
只可惜宁清这幅模样全都是装出来的…
因为宁清很清楚哄长辈开心的各种方法,最简单的当然是顺着长辈的意思说下去。
但还有一种进阶的方法,那就是先逆着长辈的想法,说一个自己觉得更好的,在长辈开始不高兴的时候,再露出自己作为晚辈不成熟稚嫩的一面,低下头老老实实的听长辈的话。
这样不止是能刷长辈们的好感度,还能极大的满足长辈的自尊心和成就感!
宁清的这个方法用在这位宗主大人这位年长的女性身上也极其有效。
起码在刚才天道就疯狂的往宁清的嘴里塞奖励。
‘结缘之人对道友产生些许好感,将道友的灵根洗练为聚神通灵根’
‘结缘之人对道友产生大量好感,赋予道友心法《掠天劫》一卷。’
这心心念念的上古心法这不就来了吗?还有自己的灵根终于洗练到了正常的修真者水平了!
只要宁清再加把劲,世间仅有的五行天灵根绝对不是梦。
更重要的是现在看来这位师姐这么好哄,今后想要薅天道羊毛岂不是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