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一百次战斗而不死,秀才也能成为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剑客。
陈近南却恰好相反,他习武,既不知为谁而守,又不知为何而攻,更没有千军万马的沙场洗礼,反清复明吗?呵呵,这想法本就不纯,表面执着,内则怅惘失去重心。
话说赛千宿悄然三两下摆脱鹰犬追踪,来到一处村坊市井,喝口村醪浊酒,吃着一盘酱牛肉,小酌几碗。
不料,因赛千宿发型惊人,没有留猪尾巴发辫,实在是太难看了,便就算是稍微伪装他也丝毫不肯,于他而言,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长发不羁亦胜过猪尾巴。
如此特立独行,难免被惟利是图的汉奸举报。
盖康熙初年反清复明的号召力甚嚣尘上,所以站在清廷的角度来看,则更加得严格打击像赛千宿这类胆敢不留发辫的狂徒逆贼。
赛千宿这才眯眼半阖着小憩片刻,睁然即瞅一伙操刀弄棒的衙役迅速围了上来,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去邀功请赏。
这些清兵也忒是毫无眼力劲,没看到他霸气侧漏吗?
大白天的,县城一时半会无法明目张胆的进去也就算了,竟还敢出城来找他的麻烦,简直是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自来投!
一念间人头滚滚、血流如注,无不是一刀毙命,性命顷刻而休!
周遭百姓顿时一哄而散,就连店家也决然舍下家业,一溜烟逃跑去了。
十几个无头尸体纷纷扑倒,只余赛千宿孤身拄刀而立,自顾自的端起一坛女儿红。
落针可闻的寂寥静谧,尤其教人明心见性!其好杀成性!渐渐的变成嗜血如痴!隐隐然鸱目虎吻。
看似温润如玉的俊美脸庞表面虽平静如常且淡然似水,实则内心状若疯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浊酒洗寒刃,单枪破城垣!
一抹红霞的残阳背景,他纤尘不染的杀入城去,在月光的辉耀下浴血而出,回首已是尸骸遍地,却未离去,而是独自登上低矮的城墙。
夜幕昏沉,月上西楼!
整座小县城已被数千清兵包围,瑟瑟发抖地张弓搭箭对着高处的城门楼,却见那人仍目空一切的在对酒当歌、自斟自娱,谈笑间依然是一派如渊如狱的神魔气势!
“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哈哈哈哈——”赛千宿徘徊在墙垛间,踉跄欲跌又傲然腾翾,旋即龙袍张扬,似醉非醉的大笑道:“鳌拜!你也见识了洒家的厉害,滚吧!莫让洒家动了杀心,否则活佛也保不了你!”言罢,一颗金骰子弹指间迸射而出,疾似流星,透过月华摧折千古杨柳,裹挟着万千丝绦残枝,仿佛一条青龙吞噬迫压而去!
城外树林深处,鳌拜不动如山,聚气成罡,护体罡气有如实质,浑身骨骼更是噼啪作响,随着阵阵修罗厉鬼般震耳欲聋的嘶吼声,沛然音波汹涌浪叠对轰而去,气爆中心四散的磅礴余威竟荡然震塌了城墙一角!
“密宗无相大梵音!”赛千宿不禁为之惊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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