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殿里,奉辰淡淡,知意悠悠,娇儿和兰舟一左一右侍候在清欢身侧,默默看着她飞针走线,绣着一只小巧玲珑的香囊。
忽有婴儿的啼哭声传来,清欢立刻扔下手中活计,起身走向隔帘之外,未出隔帘,宛贵妃已抱着小意儿走了进来,清欢唤了声“夏姨”,随即将小意儿抱过来安抚,“哦不哭不哭,小意儿乖,娘亲抱抱……”
宛贵妃有些沮丧地走到床前,拿起清欢方才所绣的香囊看了看,又放下,转身看向专心哄孩子的清欢,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待小意儿终于安静下来,清欢欣慰地笑了笑,一抬头看见宛贵妃的神色,不禁疑惑道:“怎么了夏姨,出什么事了么?”
宛贵妃左右瞥了两眼,娇儿与兰舟马上会意,齐齐退了出去,而后宛贵妃淡淡开口道:“阿娴,小意儿的事,辰儿都知道了。是……是我告诉他的。”
清欢杏眸睁大,启唇半晌方低低问道:“那……阿辰他……可还好?”
宛贵妃垂首沉默,清欢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忍不住追问道:“他是不是……接受不了……”
“不是的阿娴!”宛贵妃急忙反驳,后面的话却还是有些吞吐:“辰儿他……毕竟,这件事有悖伦常,辰儿他可能,需要一点时间,阿娴,你要相信辰儿,他纵是一时难以接受,也绝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
宛贵妃欲言又止,清欢想了想,淡淡道:“因为陛下。”
宛贵妃微微一愣,随即重重点头:“是。”
一字出口,宛贵妃走近清欢,压低了嗓音郑重言道:“阿娴,陛下的疑心太重太重了,尤其是对待辰儿。你生辰那日,陛下甚至,逼着辰儿与他滴血验亲……”
听到这话,清欢的脸色瞬间发白,只听宛贵妃继续说道:“所以,小意儿的事,辰儿一定比谁都害怕,他怕保护不了我们。所以,我们一定要慎之又慎,不要让人发现任何端倪。”
清欢努力平复好心绪,万分坚定地点了点头。
无暇殿内,许静辰扶额闭目撑在茶案上,眉心微微蹙着,脸色也不是很好。
许静轩坐在他对面,颇有些无奈地劝道:“啧,我看你还是去躺一会儿吧,别撑着了。”
许静辰疲然一叹,明显中气不足道:“我没事,你该干啥干啥去吧,别管我。”
“啧!你这个人,一天天的说什么屁话!”
许静轩修眉一拧,当即口吐芬芳,“就你这副不想活了的死样儿,老子能不管么?!”
这两句话咋咋呼呼,听得许静辰愈发头昏脑涨,眉心不禁蹙得更紧了些,半晌未再言语。
许静轩无奈,只得又温软下来,好言相劝道:“哎,你就放宽心吧,不会出事的,十个月都过去了,不都好好的么?我都说多少遍了,宛娘娘那是本就打算着告诉你的!不然怎么可能……”
话到此处,许静轩忽然顿住,因见这些话明显对许静辰毫无作用,遂干脆打住,狐狸眼飞速一转,甩了甩手中折扇,转了话锋:“算了算了,真是的,老子还说去林宵接金枝小妹回来呢,你这样子,老子还怎么去嘛!”
这话果然立竿见影,许静辰一下就抬起头来,满目诧异地问道:“你说什么?去林宵接金枝回来?”
“嗯啊!对呀!”许静轩腔调感人,“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
看许静轩一脸欠揍的模样,就不像是说的实话,许静辰叹了口气,又垂下头去,“信口雌黄。”
“鬼才信口雌黄了!”许静轩底气十足,分分钟自怀中抽出一封信出来,在许静辰眼前晃来晃去,“你看,这是什么?”
许静辰抬眸一看:挚友静轩密启?